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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辅正何时逃出宫城,又躲到了何方没人能说清楚,凤凰门守将全家斩首,从马夫到丫鬟无一幸免。
朝堂上知道这一消息时,守将的人头已经挂在城墙上了。
这家伙死的不冤,被杨及骗开城门不说,还在叛军攻击时直接逃跑,不杀都对不起战死的将士。
可翊卫车骑将军冯立和副护军薛万彻被捉拿就有些过分了,叛军攻入东宫时冯立还在玄德门一带驻防,等赶到东宫时叛军已经杀入内苑,李渊还是靠着冯立带来的百十号人才勉强守住甘露门。而今,东宫两名大将锒铛入狱,不但东宫守卫,就连左右侯卫都人心惶惶,再牵连下去恐怕会逼反长安驻军。
裴寂坐不住了,催促孙伏珈三日之内必须抓住张辅正。
张辅正就在长安,被俘的叛军交代过在东宫还见过他,而刘仁恭将自己的心腹都调集在城东一带方便叛乱,别的地方不是叛军巡逻。因此,张辅正不可能逃到城西,在清查了万年县五十二坊的人员进出后,孙伏珈敢肯定他就在东市附近。
大唐还没有照片一类的东西,只能靠画师的毛笔勾勒出个大致形状,孙伏珈不放心,把张辅正以前的左邻右里和旧日同僚全部送到东市,搜查军士一队领一人,掘地三尺也必须找到。
秦州城外已经能看到突厥游骑,若不尽快找到这颗扎在长安的钉子,大唐恐怕会遭受大乱。
东市所有店铺被砸开,十人一伙的士兵拼命搜寻任何可疑人物,掌柜和伙计被押在店铺门口,但凡反抗横刀就朝脖子上劈下。
右武卫的人为了证明清白,丝毫不顾铺子背后的主家是谁,抬着圆木就开始撞门,吓得沿街铺面把大门统统打开,连堆钱的库房都不敢关闭。
“告诉那些伙计掌柜,但凡密告贼踪者一律抬籍厚赏,凡匿贼不报,查出之后罪同谋反。”孙伏珈下令,搜查的军士开始在东市宣传。
谋反这种罪名对平民而言很可怕,那不但意味着你自己要掉脑袋,还会牵连你的父母妻儿,兄弟姐妹。
倘若没有抬籍厚赏,伙计可能还会为掌柜遮掩一二,以便保住自己饭碗的同时还能被主家信任。孙伏珈开出的条件太过优厚,不大会功夫士兵便带来三个自称掌柜通贼的伙计。
孙伏珈揍了两个明显是公报私仇的家伙后,把目光投向第三人。
“小人是木料铺子的,城里戒严,小人就按东家吩咐住在铺里守着,前日管事非说柜上丢了两贯钱,把铺里的人全锁后院库房里,刚被被军士搜到才放出来的。”伙计的话让孙伏珈很感兴趣,挥挥手让他在前面带路。
木料铺子门前已经围了不少士兵,掌柜的被绑在门口的柱子上,见到孙伏珈过来就大喊冤枉,顺便大骂伙计借机报复。
“内外五屋,皆已搜遍,尚无所获。”一个军官出门禀报。
孙伏珈似笑非笑的看着告密者,等待一个说辞。
“小人所言句句属实,绝无欺瞒,他们可为小人作证。”告密者指着站在门口的一帮伙计说。
孙伏珈瞟了一眼瑟瑟发抖的众伙计,皱眉走进铺子。
东市铺子格局都是大同小异,前店后库的格局哪怕千年之后的华夏依然保留,看着后院三间房门大开的库房,孙伏珈闭目沉思。
“房梁地面都敲打过,没发现暗室,进来时铺子大门是敞开的,几个伙计被锁里屋,是砸了门栓才给放出来。”军官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禀告。
孙伏珈懒得去搜屋,既然掌柜的有嫌疑,直接撬开口就行,当即吩咐军官把掌柜带到后院。
“戒严几日柜上还能收到钱,你这路子挺广的。”老孙朝着掌柜冷笑。
“都是些老主顾照看,却不想被家贼给惦记上,您可千万别听那小子胡咧咧。”掌柜习惯性挤出张笑脸。
“说吧,都是谁过来买的料子?”
“账簿上记着呢,永兴坊和平康坊的主顾最多,老汉可不敢欺瞒,这何时何府订的料子一笔一划都记得清楚,您只管带人查证,但有不实砍了老汉都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