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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十而途损八成,说的就是姚州这种飞地。
远离京城就不说了,关键路还难走,运一百斤过来能剩十斤算好的,碰上刮风下雨估计还要再少点,大唐之所以建都督府就是让驻军。士兵军粮全靠当地居民供应,苏定方如果不是抄了两个反叛小部的老巢,估计吃饭都成问题。
山里飞禽走兽倒是挺多,运气好还能弄头大象,宰一头够吃三五天的。可驻军不是猎户呐,都进了山,谁来维护商道,谁来镇守城池,更别提山里还住着不少蛮人,到时再给掳走一个两个的谁担得起这个罪责。因此农耕活动不能停止,必须抓紧开始。
爨氏被击败的第五天,各县县令就急匆匆的带着人开始在地里忙活,趁着天气还暖,种茬冬麦是没问题的。
侯老爷子不明白现在犁地有什么用,问了杨长史才知道,姚州冬日不下雪,地也不会上冻,别说种麦子,就是种韭菜都没问题。
老头是个典型的土地依赖症,连刺史府后院都能挖出菜地的老头,你指望他能闲得住?
一听姚州冬日能种地,立马牵上长安带来的战马出城耕种,临走还不忘把锄头带上。
曲辕犁这东西还没推广到关中以外的地区,当地居民习惯性的使用老式耕犁和锄头解决开垦问题。老爷子的马没派上用场,只能栓林子里吃草,自己则挥舞着锄头开始挖地。几个县令看到这一幕想上前帮忙,回头看看自己身后正在忙碌的唐人只能叹了口气,低头继续忙碌。
姚州唐人太少,盘年五部哪怕入了籍,姚城县衙的主簿依旧在户籍册子上标注个大大的蛮字。一个连汉语都不会说的部落,是没资格成为唐人的,这是姚城上下达成的集体共识。
从语言文化到生活习俗,唐人和蛮人没有一样相同,指望这样的族群能够相互融合,显然不现实。人口的基数决定了文化发展的方向,大唐想要长久占据这一区域,加速移民才是上策。
“关中,河北还荒着那么些地,上哪找人搬过来?”苏庆节看着侯大宝画出的地图发问。
“那就逼着盘年五部说唐话,穿唐服,过节也一样!”侯大宝说的斩钉截铁。
“怎么逼,你现在改学蛮话试试!”
“威逼肯定不行,咱们可以利诱。想当年印度怎么说英语......算了,你不明白,三五年后我保证让盘年五部连蛮话都懒得说!”
苏庆节认为侯大宝在吹牛,露出个鄙视的表情。
路怀嘴里嗑着别人送来的麻子,不时朝地上呸几下,侯大宝气得差点把他踢河里。
“吐壳就吐壳,你老朝我这边呸什么,看我鞋面,都沾那么多了,上边还有你口水,真恶心。”小侯边说边和路怀拉开距离。
麻子这玩意含有轻微兴奋作用,路怀依旧乐呵呵的嗑着,一点不在意。
既然在苏庆节面前拍了胸脯,无论是于公于私侯大宝都想找盘年五部聊聊。大唐后来扶持蒙舍诏对付西南诸部的策略没问题,错就错在没有把蒙舍诏捏在自己手里,导致后来南诏做大变成只白眼狼。
姚城西边的土地上浓烟滚滚,一人高的杂草光靠挖的能把人累死,会说唐话的头人正带着一帮青壮在四处放火,靠山的位置已经被砍出一条防火带。
“小郎是过来查看的吧,杨长史早就划好了地界,族人们不会乱烧的。”老头脸色不好,估计是认为唐人太狡猾。
侯大宝也不在意,看着四周用木锄,竹棍翻地的青壮嬉笑着说:“姚城会打制一批铁制农具,可以送给你们一部分,但有个条件!”
姚州缺铁器,甚至整个西南都缺,这点从爨氏的兵器上就可以看出,纯铁造的兵器很少装备,木枪,狼牙棒才是他们的主流。至于青铜武器的出现则得益于爨氏控制的铜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