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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疫这种东西从来都是防不胜防。
侯大宝哪怕将全城都洒满石灰依旧有人开始患病,侯老爷子就是其中之一。
病情先是上吐下泻,然后是忽冷忽热,侯大宝认为这属于疟疾一类。
姚城没有医生,更没有药材,一切都得靠自己想办法,侯大宝头次觉着愧对爷爷。
青蒿素在后世被宣传了很久,只因它早就了中国本土第一个科学类诺贝尔奖,侯大宝知道青蒿,小时候和别的孩子打架,手脚流血就把青蒿叶搓几下敷在伤口上,止血效果奇佳。
可青蒿素怎么造自己根本不知道,光记得是喝生的。
青蒿在姚城随处可见,如果不是这段时间加固城防,光城墙角就能找到不少。
侯大宝带着苏庆节采了满满一背篓,用凉白开冲洗。
“你说,侯爷爷他们咋染上的这病,那帮蛮子有人偷摸着喝过生水都没得,咋全是咱们唐人患上。会不会是那些个巫术弄的?”苏庆节边清洗边问。
侯大宝无法跟一个古代人解释疟原虫跟疟疾的关系,只能同意苏庆节的说法:“肯定是那帮巫师弄的,等爷爷病好就拿爆杆炸死他们!”
路怀因为伤口未愈合,被禁止进入刺史府后院,这里现在被弄成隔离区,地面上洒满了石灰,连屋里都不放过,带了烟囱的小炭盆上炖着一锅醋,屋里充满刺鼻的酸臭味。
侯老爷子和病患并排躺在地铺上,身上盖着厚厚的兽皮,三个老卒轮流给他们喂盐水。
“爷爷,找到药了,估计要三五天你就能下地。”侯大宝一进门就兴奋地大喊。
侯老爷子只给了他一个笑脸,这两天的病痛已经把体力折腾个精光,实在没力气说话。
“侯校.....大宝啊,你没学过医,莫要乱用药,我等还能挺得住,要是这药不管用,你可是要背一辈子骂名的,不值啊!”杨长史的眼睛已经凹了下去,脸色变得惨白,说话都是有气无力。
虽然妄想症的话很有道理,可侯大宝却不能放弃。自己的亲爷爷还躺着呢,要不是因为被自己连累,侯老爷子能被发配到这地方来吗,回到长安不把幕后的人揪出来,老子就不姓侯。
青蒿本来就臭,捣出的青蒿汁哪怕加了水也让人难以下咽。
侯老爷子为了不辜负孙儿的好意,带头灌下一碗,其余的十来人没办法,只能捏着鼻子喝下。
有没有药效现在看不出来,但侯大宝必须赶回城墙驻守。
姚城官员病倒大半,侯大宝作为校尉已经被分配为南城门守将,大敌当前没人会管年龄问题,况且侯大宝这几日用火药力挽狂澜的情形大伙都看在眼里。
爨人从昨日起便停止了攻打,却不收缩,依旧死死围住姚城。
侯大宝登上城墙时正赶上爨人吃早饭,城墙上却散发着一股恶臭,那是尸体腐烂散发出的味道。
“往下洒石灰了吗?”侯大宝问驻守的唐军。
“按校尉吩咐,每日清晨洒一遍,绝无遗漏。”大唐的军纪很严格。
侯大宝放下心来,尸体发臭没什么,这几日见的恶心事太多,已经麻木了。怕的是尸体腐烂带来的病毒传染给城里的人,自从侯老爷子病倒,每日用勾兑过的石灰水浇身已经被敬君弘纳入军规。
路怀这两天提起城墙就害怕,原因就是被石灰水沾到伤口实在太疼了。
爨人吃饭的人数和前几日差不多,蹲在地上黑压压的如同苍蝇,侯大宝认为爨人不可能再增兵了,因为今天吃的是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