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学堂！”苏庆节惊叫。

羊雄马上让人过去巡守，可是刺客好像在遛鸟，城西小山头又是火起，那里是刚种好的茶树和油桐。

“骑兵编十队昼夜巡视，不得追入密林。弓弩每队十具，不求退敌，但求平安。”侯大宝小声吩咐。

游击战，蛮地千百年来最为熟悉的战法，躲在暗处随时给人一记偷袭。对付这种人只能使用同样的游击方式，否则根本熬不住多久。

刺史府门口被捆住二十几个送饭的人，此时全都站在原地瑟瑟发抖。

“今早给哨岗送饭有何异样？”侯大宝让通译传话。

“他们都说和往常一样，天刚亮就把饭菜饮水送了上去。”

“把送水的和烧水的叫出来，先让他们到一边呆着。”

侯大宝刚吩咐完，突然拍了自己脑门一下：“查，这些人以前属哪个部族。”

“不用查了，今日做饭烧水的全来自盘年五部，原本该轮班的另外四个部族全被他们顶替下去。”苏庆节气喘吁吁的跑进大堂。

“不管这帮家伙的事，我问过看门守军，姚思强他们早上进过大厨房，我已经让人去抓了。”小苏一屁股坐在大堂上。

通译也问了几个做饭的口供，综合起来情况是这样。

这个月在山上值哨的盘年五部士兵多，姚思强几人昨日让自己部众把别的部众人给换下去，说是要做顿好的给族人吃，并在大清早送来几碗腊肉让厨子并在菜里，一再强调不许偷吃。厨子对老头人很尊敬，立马就答应下来，把饭菜送上山就下来了。

“娘的，虎毒还不食子呢，自己部众都不放过，他们这是有病。”路怀想活剐了这几个老不死的。

“不是有病，是故意这么做的，看着吧，姚城这大半个月别想安宁。林子里估计藏着几千爨人，咱们又要准备打一次猢狲。”侯大宝皱着眉头说。

苏庆节恢复点力气，指着路怀的飞刀开口：“一会抓到姚老头那帮人，非用来练飞刀不可。”

“晚了，他们要是还在城里，我把脑袋砍下来给你当恭桶用。”侯大宝冷静地说。

果然，去抓捕的士兵回来禀告，盘年五部头人和他们的几个心腹大清早就出了城门，现在都没回来。几个县令和杨长史听到消息，赶紧跑到刺史府询问情况，苏庆节给他们一一解释。

“城东岗哨加派人手，新城建设不能停，城外学堂搬到城内市场。爨人不敢攻城，他们是要搅的咱们不能安生，冬麦地和茶树是他们一定会毁的地方，对，还有甘蔗地和道观。”侯大宝把沙盘摆出来介绍。

杨长史不明白，姚思强他们是何时跟爨人勾结在一起的。

“人啊，享受惯了权势，突然变成个平民，心里肯定不平衡。我估计从让他们搬下山开始，这几个老家伙就开始暗中和爨人接触。羊雄他们没到姚城前，安业山外边最多是几百个盯梢的爨人，结果羊雄回去后，这才几天，城外就聚集上万爨人。要说不是他们透露的消息，谁会信。”侯大宝说出自己的看法。

爨人这招确实有用，姚城不怕明刀明枪的干，就怕暗中偷袭。城外田地是整个姚城活命的基础，要是让爨人东烧一下，西烧一下，不出一个月，整个姚城就会人心惶惶。游击战最让人怕的是什么，不是你杀了多少人，而是你每天突袭多少次。如果爨人有狙击枪，侯大宝相信三天后就有居民要偷偷离开，半年时间就会成为死城。

姚城官员经过这么多次的战争洗礼，早就成为老油子，既然确定了敌人来路，当即分散下去各忙各的。

“走吧，这次让你参战，省得老跟我怄气。”侯大宝拉着苏庆节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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