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过来都该敲净街鼓了,明日吧。”胖子指着天色提醒。
马周今天很累,净街鼓响起时他差点躺倒在地上,一百多套房子的手续而已,光记账都让他右臂发麻,一想到这才是个开始,头就疼的厉害。
没买到房的官吏们骂骂咧咧离开,有机灵的已经开始写告假书,死板的还在琢磨该买哪套房子。
不是官吏们太傻不会让下人排队,而是房契必须户主亲自办理,这可是不能假手于人的东西。
侯君集打小就锦衣玉食,他爹做过前隋的国公,家底比普通官员厚实得多。压根没想到有人会为买间宅子疯狂到这种程度,早起正赶往东宫值守呢,十几个下级众心捧月般把他围在中间,全是求着买房子的。
这个说自家老母住城外山区不方便照料,那个说自家老爹卧病在床要到长安医治,更惨的一个已经被婆姨数落了整晚,口气是今日买不到连床都不让上。
“一套宅子而已,小事,这就让家侄把房契送来。”老侯大包大揽的保证,赢得手下一致称颂。
人情在哪都存在,侯大宝早就留好二十套准备应付,还没出门就被通知全部拿下,只能先到东宫送房契,同行的还有万年县文吏。
侯大宝有进出宫城的腰牌,那是李渊给未来女婿的权利,可东宫却是另一套管理班子,要不是侯君集出面,连大门都进不去,饶是如此,小侯也只能在永福门外等候,毕竟这关系着储君安危。
“这是准备喊冤呢,还是行刺呐?孤可不记得今日让人进来,拿下!”
李建成死后宫里的侍卫增加五成都不止,光李世民背后跟着的就不下十个,听到太子吩咐立马上前。侯大宝只能乖乖蹲地上等着捆绳子。
“平日里光知道惹是生非,现在还把买卖做到宫里来,你说说该如何处置?”李二照着侯大宝的屁股就是一脚,感觉弹性不错,又踢一下。
“该罚我和承乾到晋昌坊记账,免得皇家收益受损。”小侯想揉屁股,可惜手被绑住,只能往墙上蹭蹭。
李二觉着欺负小猴子挺好玩,笑着让人把侯大宝送到崇文殿(贞观十三年于崇文殿旁建崇贤馆,上元二年避太子名讳改崇文馆。),自己拿着房契去收买人心。
崇文殿今日的教授是孔颖达,见太子亲卫押着个罪囚进来很是不满,嘴里吵吵着要上奏弹劾。
“侯大宝拜见夫子!”小侯规规矩矩的行礼。
“嗯?怎地是你小子,这是准备做伴读?”孔颖达看了半天才认出这罪囚身份。
“没,小子进宫做买卖被拿了活口。”侯大宝无奈地解释。
老孔抄起戒尺就在他脑袋上来了一下,胡子微微上翘着开骂:“铜臭之味也敢带入宫中,罚你写圣言十遍,三日后老夫亲自检视,错一字便是一尺!”
李二的儿女纷纷嘲笑侯大宝,连李承乾都乐得东倒西歪,老孔轻咳一声,殿里立马安静下来。
孔家讲自个祖宗的著作那是老本行,之乎者也张口就来,侯大宝跪坐在最后摇头晃脑的跟着念,不一会就开始神志模糊,随时准备去找周公。
午饭时老孔就停止授课,路过侯大宝旁边时又给了他一戒尺,嫌这小子居然打起呼噜。
李承乾挤开围观的弟弟妹妹,帮着侯大宝解绳子,嘴里絮絮叨叨的问:“昨日就听说晋昌坊一屋难求,你怎么还跑宫里售卖,这里头谁会买?”
“就是给你看门的那帮将军,人家不敢擅离职守,我只能亲自把房契送来,现在全被太子拿走,也不知那些钱还收不收得到。”小侯哭丧着脸回复。
许久不见,李世民的儿女多了不少,除却李恪李泰小哥俩,还有五六个小屁孩,正吸着鼻涕躲在李承乾身后偷看。
“听说你在马球场子揍了燕郡王的大儿子?”李恪一脸好奇的问。
“是啊,那家伙被我的护卫揍得像猪头,脸上全是血,要不是没趁手的兵器,非敲断他的脚不可。我连马球杆都砸成了两段。”侯大宝坐地上吹牛,跪的太久脚麻,一时半会起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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