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张辅正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一阵剧烈的疼痛后,他晕了过去。
从朔方到灵州只需五天,快马加鞭三天也能赶到,李孝恭在找到欲谷设西去的踪迹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这意味着他离欲谷设相隔超过百里,甚至更远,打马狂追是唯一的选择。
柴绍年纪大,趴在马上大口喘气,嘴里念叨着:“但愿侯大宝能挡住!”
......
侯大宝能挡住?这话只能算自我安慰。
守城兵力都不足的侯大宝拿什么阻挡,那可是三万骑兵,分出个前锋就能把小侯按在地上摩擦,剩下的可以成为啦啦队。
侯大宝看不到东边的战况,只能依据斥候的侦查做出判断,为防出事还把城门给堵上,只留北门一个进出口。
“把军旗挂上,把帅旗撤下!”侯大宝可不敢玩空城计,突厥那边显然有高手,连朔方都能突袭掉,一个灵州城怕是扛不住多久。
斥候在发现东面烟尘后立即回报,此时,突厥骑兵离灵州只有一天路程。
侯大宝站在城楼上皱眉思索,他现在觉着把突厥留在南岸有些失算,那些人说不定会恼羞成怒之下攻打灵州,要是李孝恭没及时回援,自己可能会在阎罗殿过上元节。
“参军,伤兵营道长有事相商。”护卫急匆匆跑上城楼禀告。
没等回复呢,花白胡子的老道已经跑上城楼,气喘吁吁的问:“突厥可是要渡河?”
侯大宝没否认,点头称是。
“不能叫他们过去,灵州这些年被他们糟蹋得生灵涂炭,若是让他们逃出升天,你就不配为唐人!”老道很激动,脖子上激起的血管犹如蚯蚓般粗细。
“道长莫急,小子已经派人凿开河面,突厥人过不了。现在愁的是如何守城,大半的军士都在看押降俘,突厥若不能北渡,情急之下定然会攻袭灵州泄愤,这满城百姓的安危让小子着实难做呐。”侯大宝把事实说给老道。
“区区小事,何足道哉。参军但安心守城,降俘之事交与贫道即可。”老道如同踩了风火轮,呼哧一下又消失不见。
看守俘虏的府兵发现营地外来了很多人,都是灵州城的居民,伴随老道一声振臂高呼,呼啦啦全都跑来,准备替换府兵的看守工作。
为达到武力威慑的目的,全都带着兵刃上场,从马鞭到菜刀等等不一而足,彪悍的妇人甚至弄来把锄刀,当着俘虏的面斩下两根圆木,弄得这帮战俘下身凉飕飕的。
咱一不逃跑,二不造反,凭啥这么吓唬人。大雪天的谁不愿待城里,这又不愁吃喝,除却少个婆姨暖脚,别的比平日强上不少,甭说有人守着,就算把自个扔城外都不跑,这么好的地方上哪找!要能答应给个女人,咱还能帮着守城,二十斤重的城砖一次搬俩。
伤兵营老道可是正宗科班出身,看不上这帮撵羊放马的牧民,把脑袋晃得叮当响,让俘虏们很是伤心。
闻讯赶来的侯大宝看到这一幕差点把眼珠瞪出来,指着那帮自愿加固战俘营围栏的家伙询问:“道长,您老这是给他们灌了迷魂汤?”
“贫道驻留此地三年有余,莫说这灵州百姓,便是瀚海中的部族亦救治不少,不说万家拜服,却也是信众过千。此等降俘视贫道若神明,区区几日囚困,还不致让他们怨恨老道,参军尽管防范突厥,城中之事交由老夫处置。”老道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身为灵州库房总管的裴明礼觉着被抢了风头,一脸酸相的说:“参军,这怕是个妖道!”
“少来,你这叫妒忌,做个生意连名声都不顾,看看人家。”侯大宝给了这奸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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