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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斗争的残酷性远远超过想象。
侯大宝不认为佛门会做帮人剃度这种无聊的事,至于故意露出正脸更是多此一举,满世界除了和尚还有谁不留头发的。
利益才是左右事物发展的最终结果,这是人性所决定的。
佛门在这件事上得不到任何利益,反而会加深大唐对他们的忌惮,侯大宝不相信李淳风看不出来。
“当日行凶之人可曾说话?”小侯狐疑地问。
李淳风回想半天,甚至把两个遭袭的同门叫来对质,这才皱着眉头说:“露脸那俩番僧并未言语,说话的只有几个蒙面人,全是胡语,说的又小声,压根听不明白。”
大唐还没有精通多国语言的“砖家”,汉语才是这个世界的主流,除了跑商的管事,就算宫里的太监都不稀得学外语。想要跟大唐打交道就乖乖说唐话,要是不会你就一边玩去,没见属国进贡都要会讲汉语的人来么,大唐礼部可不会给你配翻译官。
大唐称高鼻深目的为胡人,其他非汉化的黄种人则统称为蛮夷,遭袭的道士一口咬定蒙面人说的是胡话,他们在西市采买时听过,那只能说明凶徒出自西方。
“找找周遭有无排便之所!”侯大宝一声令下,护卫和道门的人全都动了起来。
道门遭袭的地方远离村落,找僻静地方排便很正常,行人总不会忍到长安去拉吧,再说这年月连个公厕都没有呢。
路怀捂着鼻子叫来侯大宝,他发现两处五谷轮回之所,还丢着不少厕筹。
侯大宝捂着口鼻,弄根木棍扒拉半天,最后得出结论:“你们的人拉的,全是干粮,连点绿菜都没有。”几个参与行动的道门表示赞同,甚至还指出哪根厕筹是自己用过的。
胖子直接跑一旁干呕,这么奔放的查证过程他实在无福消受,宁可跟突厥对打也不愿再拿棍子找屎。
一炷香功夫周围找出四五处埋雷的地方,侯大宝强忍着过去查看,最后确认了凶徒所留的痕迹。
“你会测阴阳五行?”李淳风不明白一堆黄白之物能看出啥来。
“一会就弄坨热的给你测,什么都要往道法上靠,逻辑推演都不懂!”侯大宝鄙视了李淳风一番,指着身前几坨干枯的条状物说:“上月长安无雨,拉的全晒干了,这东西发黑,你看颜色是不是跟你门中设伏那几日拉的一样。最明显的是这几块石头,你如厕会用石头擦么?”
卫生纸这种新潮玩意要等唐玄宗后期才有少量产出,那还是失败纸张的附属品。大唐现在擦屁股的主流是厕筹,麻绳,草叶和泥土,水多的地方直接洗也成。用石头擦屁股的,普天下只有西边沙漠中那帮人。
习惯这种东西很难更改,尤其是隐私这块。用惯了卫生纸的国人不习惯被洗屁股,同样用惯清水的印度人也讨厌卫生纸,这跟蹲厕用惯之后坐马桶上拉不出来是一个道理。
冒充番僧的胡人可以学和尚拜佛颂经,可以剃发换服,可轮到如厕这种事情时还是不自觉地用起老办法,哪怕周围都是草木也必须找块石头来擦。
“走吧,去找那送水的老头,我想你今日该进城拆房子了。”侯大宝翻身上马,他觉得已经有了答案。
送水的张老头住在山后,离树林差不多六里路,浩浩荡荡的人马来到他家时,老头已经入土为安半个多月了。
“喝水呛死的,好端端拜什么姓阿的胡神,这不是遭报应咧!”村里的老人很霸气,认为信奉外神的都是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