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这简直就是无端而为之事,还有房玄龄那厮也太过无耻,整日端坐于黑屋子里,便想要决定张毅哥哥的命,这也未免太让人胆寒了!”李承乾这段时间呆在张毅身边,虽然说并没有学到太多关于礼仪,也并未得到太多的教化,但是开化的程度,却是让张毅都为之咋舌。张毅也有意让李承乾,了解到后世的先进理念,但想要将这种先进理念灌输,必然要将李承乾变成半个后世的人。所以他没事,便讲些小黑暗故事,没想到往日讲的那些关于权谋上的争论以及好处利益的分化,最终落到了自己的脑门上。这让张毅很不爽,于是他又支起了大陶罐,将之前从突厥人那里得来的牛羊肉战利品,再次取来了上百斤,弄成了六个大陶罐,阵阵的肉香又从大帐里飘了出去。面对李承乾有些怒气冲冲的表现,张毅倒是颇为欣慰。但到底这货也是皇太子,可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得太过火。于是张毅露出一副毫无力气的表情,颓然的坐在竹席上,抱拳对李承乾颇为憔悴的语气说道。“太子殿下,万莫为此动怒,实际上我倒觉得这并非是祸事?”李承乾眉头一挑。“张毅,本宫知道你心里憋屈,但是你也要明白,一昧的退让终究不是处理事情最好的决策,父皇便告诉过我,大丈夫要能屈能伸,这朝中的文官,实在是不可理喻,就以当日的情形,纵然是房玄龄亲至,也绝无可能比你做得更好,甚至连那条老命都保不住!”听到这儿,张艺心里爽歪歪,但是他不得不做出一副严肃之色。“太子殿下慎言,房大人乃是为了大局着想,我等怎能在他背后非议?况且此次仅仅也只是将兵权交出来,在尉迟将军进城的那一天,我便已经料到了如此结果,如今想来,还换了个偏将的职位,又有何不满足的呢!”李承乾听到这儿终于是露出了敬佩。“张毅哥哥果然好性情,之前你与我讲过,任何事情都要感恩,便是如此做法吧!”张毅闻言点了点头,他实际上不想把传销的这一套给李承乾洗脑的。但是李承乾这货在历史的记载之中,那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妖人。他拥有两面性格,行如精神分裂,如果在后市的话,这样的病非常好治疗,将其扔进传销组织中呆上10天半个月,他便会知道这世间的一切都是如此美好,一切都需要感恩。而如果是李世民知道这件事,恐怕会立即拔刀把张毅砍成两半。当君王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尊严?是气节?那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至少不是一个太过善良的人。李世民虽然被后世称作为唐太宗,将大唐朝推向封建社会的顶峰时期,但这货是靠着什么上位的?靠着尸山血海,宰兄杀弟。正因此,虽然给老李家开了一个不好的头,之后的几代血脉多半折损在宫廷斗争中,但毫无疑问,这些皇族血脉无一不是聪慧之辈,只是将权力看得太重罢了。正因此对于李承乾的教育,李世民也是视为重中之重,最终将其逼成了双面人,最后在侯君集的挑拨之下作出篡位的事情。而如今张毅所教导李承乾的,便是对于任何事物的感恩。往往用另外一面去看事情,反而会在枯燥的生活之中找到另外一份乐趣。这件事未曾纠缠两个青年人太长时间,虽然是被虚了职权,但好歹如今的张毅也是一个5000人的长官,照样在军中无人敢惹。而且他手下那上百名的亲卫,也终于有了编制,之前虽然是统领的近卫,但是张毅仅仅只是一个子爵,还不具备能够拥有如此多数量军队的资格。更别提将其发展为军,称为部曲。所以现在,张毅倒是可以走一个法制的空子,他日解甲归田之时,这些人都可以作为他曾经的战友,而被他收入自己的家里,那也只会得人称赞,不会惹来麻烦了。陶罐里的香气再次飘飞出去。这一次根本不需要张一张罗,军中已经有许多人知道张毅做饭从来不吝啬,所以在晚霞刚升之时,营帐内外就已经围满了军士,每个人有秩序的排好队,一份接一份的取走肉汤,然后再用木棍插上几块熟牛肉,哪怕吃着称不上有味道的糠饼,众人也是狼吞虎咽。而此时的城外,火把的光亮已经形如一道长龙。石油的采集已经走向了正轨,中间因为张译的妥善准备,并无人受伤,亦或者陷入沼泽,这算得上是大幸的事情,这也让尉迟敬德更加相信,这石油真是天降祥瑞之物,至于某个小动物,他早就已经忘在脑后了。就在这一切做完,石油的采集也到了尾声的时候,从正北方向来了十几匹快马,马上骑士人人带伤,他们带来一个令众人心底一颤的消息。在泾水流域,出现了突厥人骑兵的身影,在一处山坳里,望之无尽的突厥兵,以及满天星辰一样的战马和牛羊,正从那边如同乌云压境一样,朝着泾阳县扑来!“张统领大人,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尉迟恭没改称呼,仿佛是没接到圣上的诏书一样,虽然稳坐于帅帐之上,但还是下意识的询问张毅的想法。张毅闻言皱了皱眉,望向帅帐中靠右位置的李承乾。“尉迟将军,突厥人的行军速度,足以让他们两日之内就能抵达,依我之见,我等应派兵数千,将附近百里方圆内的制高点全部掌握在手里,再利用弓弩兵骑兵千人,尝试阻拦突厥人先锋,为我们争夺更多的时间!”张毅的话令在场的将领眉头一皱。因为这样的做法,实际上对于突厥人而言,并不会起太大的作用。而且这一调动便又是几千人离开泾阳,若是换算成守城力量,的确是有些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