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颉利可汗,信中言语狂妄,扬言要与我等鱼死网破,而他想借金阳县外的官道北上撤军,命令我交出长安城中所有财宝,睿伯候张毅,你觉得他的要求,我能否答应?”张毅闻言眼睛转了转,看了看一脸阴沉的房玄龄,又看了看不住咳嗽的杜如晦,将目光定格在了侯君集的脸上。但是侯老家伙,此刻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我是瞎子聋子的表情,你小子自求多福吧。望见侯舅舅都如此忌讳莫深,张毅轻轻咳嗽了一声,转了转眼睛说道。“陛下,如果以小将来看,这颉利可汗已是穷途末路,而兵法中自古有言,围城留一后路,为的就是将城中的敌军逼到穷途末路,以免哀兵心怀死志,增大攻占城池的伤亡!”李世民微微点头。“你说的不错,看来你小子也算是没白费我的苦心!”张毅即刻抱拳说道。“多谢陛下栽培,不过既然古人便已用理论证明这样的道理,那我等理应仔细思忖,想来这颉利可汗正处于士气低落之时,如果我等断了他北上之路,极有可能会使得他麾下大军舍命一战,颉利可汗虽说在山中损兵折将,但如今却有雄兵10数万,若真的厮杀起来,我方损失不是小数目!”房玄龄在一旁哼了一声。“那依睿伯候所见,我等就应该接受他的要求,倾尽府库送她原路返回吗?岂不是卖国求荣,要被天下人戳脊梁骨的!”张毅闻言顿时冷笑出声。“那不知房中书令有何打算?莫非是倾尽长安城之力,与其拼个鱼死网破吗?那岂不是正合了颉利可汗的想法,而你有没有想过,经此一役之后,我长安城需要多久才能恢复元气!”房玄龄怒而瞪大了眼睛,眼瞳中隐隐有充血。“小子,何必如此拐弯抹角,你想当卖主求荣之辈,我却不想当,你的看法我绝对不支持!”房玄龄此刻出言,即刻引得后方群臣闹哄哄一片,而太宗陛下的眉头更是稍稍皱了起来。如今大敌在前,群臣之间的政见又出了问题,当真是有些内忧外患,难以维进的感觉。而张毅却并未与房玄龄争论,而是抱拳对李世民说道。“陛下,不是我提出卖国求荣的计策,而是我等应该换个想法去思考,如今的颉利可汗,虽说被我用阴谋诡计拖延了很长时间,又被青阳城镇守的尉迟将军吓破了胆,但他到底手下还有10数万兵马,一旦在长安城展开决战,若是败了,那可就真的一切付诸于流水,依末将之见,此时的颉利可汗并无援军,而他本性多疑,非常像汉代曹操,若我等不下疑兵之阵,并扣押执失思力,派出兵马袭击他的薄弱之处,然后再命人击鼓震威,必会让他以为我等要与其决一死战,到时只要他心有疑虑,就绝不敢倾尽全力,哪怕拖一天时间,颉利可汗所面临的局面,就将会更为严峻,到时他就算是不想和谈,也该想想手下人会不会质疑他的权威了!”张毅这一番话出口,在场的几名武将都纷纷点头。颉利可汗军中缺衣少粮,而且饱受疾病肆虐的痛苦,此时的颉利可汗,多半要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要焦躁。如果按照张毅所言,只需要拖得几天,就会让颉利可汗粮食断绝,武功县城的焚毁,也使得颉利可汗没得到半分好处,如此境地之下,它必然要北上撤军。否则再拖下去,哪怕他有20万人,也会活活饿死。“睿伯候,此计甚妙,末将请命,率领手下军士,袭击颉利可汗右翼!”尉迟敬德快步而出,一个好战分子的火气被挑起来。,那可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压下去的。侯君集也站出说道。“据闻,阿史那部族在草原之上,风声鹤唳,是马上的骄子,而居于大军右侧的,是执失思力麾下的骑兵,数量足有上万,如果我们扣下执失思力,这些人必然会群龙无首,届时我等竭尽全力而战,必让其损失惨重,到时候人心思变,他颉利可汗在想嚣张,也要看看手下人同不同意!”侯君集不愧为谋将,片刻间便分析利弊。而且扣下执失思力,不仅仅能让颉利可汗心有畏惧,更会投鼠忌器,到时候大军打压,投靠阿史那部族的其他首领,一定会以为颉利可汗有意让执失思力去送死。虽然事实并非如此,但有了这等假象之后,谁还会为颉利可汗去卖命呢。所以短短时间之内,原本从张毅口中漏洞百出的计划,居然被侯君集尉迟恭两名武将完善了。这使得一旁的房玄龄,嘴唇都在发抖,他身为当朝某事,理应由他出谋划策才对,却未曾想到这张毅不仅仅行军打仗,玩儿的不错,在谋略上也要高出同龄人不少。虽然张毅往日的表现并不如人心,但此时他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一定会水涨船高。一时之间,房玄龄不由得脸色连变,却也就在这个时候,两匹快马从城中冲来。马上是一个长须至胸的汉子,而在其身后是一个身披黑袍,面容平和肃穆,带着几分慈祥的中年人。“陛下,你看我把谁带来了,这人你还记得吗?”马上骑士人未到声先到,太宗陛下皱眉望去,稍稍舒展开,笑道。“长孙无忌,你说你要带一位能左右战局的高人前来,莫非这位便是?”张毅也不由得疑惑望去,这中年人看起来很秀气,适合这个时代女人的审美观,长髯美须,面如冠玉,真得是个谦谦君子啊。那中年人却不敢造次,从马上跃下之后,飞快的来到了李世民的马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拳说道。“草民范兴,拜见太宗陛下!”张毅原本还在记挂着自己拿2万大军,而听到这个名字,顷刻间瞪圆了眼睛,愕然的愣在当场。他甚至还未等李世民表态,便一步窜了上来。“你是因为因为丞相裴寂故意针对,后被牵连,被发往边关养马多年的范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