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着一口半生不熟的汉话,而他们的口味也偏向清淡,因为话语不通的原因,自然而然就聚集为一处,张毅昨日从一些流民口中听说,这块区域内有几个川豫等地的豪强,虽说做了流民,但却也知书达理,而且其中一位颇为威望甚高的老者,邀请张毅前来。刘仁景得知这件事之后,对张毅不禁吐槽。“一群流民罢了,还让老大你亲自去见他?换做我早就打断了他的狗腿!”张毅闻言摇了摇头。“民间自有高人,不可以常理待之,况且我的确是想要管理好整片流民大营,学学三国时期的刘备,礼贤下士也不为过!”这样说着,两人就已经来到了西营外,远远的就见到一棵老柳树下,一个身着补丁装的老者,正闭目假寐,在他的面前,一串已经烤好的鱼丸,正在散发着香气。张毅的目光在鱼丸上深深看了一眼,随后来到了老人面前。刚刚接近周围十几个正在做自己活着的流民,纷纷投来目光,张毅目光扫过,发现这些人皆孔武有力,而且其中几个脸上还有疤痕,目光凶恶,带着一丝谨慎,明显不是普通的流民。刘仁景被其中一个人盯得有些发毛,登时瞪起了眼睛,大声骂道。“一群狗一样的东西,没见到我家老大来了吗?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的眼睛!”被他吼得那流民一点不惧,目光越过刘仁景,死死盯着张毅,给张毅一种错觉,若不是他此刻身处流民大营,恐怕他早就已经转身跑路了。“哈哈哈!”又在几人僵持之时,那老人突然笑了出来。随后其张开了眼睛,见其鹤发童颜,一双眼睛更是毫无浑浊,透着一种如同十八九岁年轻人纯澈的光,但张毅却能看到这老人的瞳孔深邃如海,仿佛内含乾坤一样。面对这种人,张毅自然而然摆正了心态,上前一步,拱手说道。“老人家有礼了,某家乃是张毅,昨日听闻西营有人想见我,这波今日无事,就带着我家兄弟一同前来了!”那老人缩在柳树下的身子微微动了动,缓慢而坚定的坐直的身子,枯瘦的手,抓着那根拐棍轻轻的,在面前的石板上点了点。“张将军果然胆识过人,既知道这是流民大营,却不带一兵一将,也敢四处乱走,就不怕当日之事重演?”张毅闻言眯了眯眼睛,这老头话中有话。说的正是张毅被詹玉郎刺杀的事,不过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多半都在长安城内,而坊间传言不可尽信,那老头能得知这件事,看来能量不小。张毅沉吟了片刻,随后开口说道。“古人常说以诚待人,人以诚待我,我张毅心思坦荡,只为让数万流民脱离饥饿之苦,想来流民营地之中,纵使有人对我多有嫌隙,但真正想出手的人,绝不会是流民!”闻听此言,那老人豁然张开眼。“好,好一个以诚待人,人必以诚待我,张将军虽说是一名骁将,但文武双全,当真难得!”张毅微微拱了拱手。“老人家真是谬赞了,虽说我见老人仙风道骨,气势不俗,但今日我还有要事,不知老人可否替我引荐,我想见见这西营真正的话事人!”老人闻言,微笑不语。而旁边一个流民则是上前一步,对张毅拱手说道。“好叫张将军得知,我等流民大营西营的人,都是来自豫州等地,而我师尊乃是豫州大儒,号通玄,为豫州大通道人!”张毅听到这儿,顿时眉头一挑。这年头的大儒可不像后世,随便一个人都敢叫老师!想要成为大儒,不仅仅要一生无过,更是要文采斐然,有大贡献者才能当得此号。而且眼前这位不仅仅是位大儒,还是一位道家高人,那tnd身份就高贵了,没准李世民见到,恐怕都要以礼相待,并请进太极宫中探讨道术。所以张毅顷刻间反应过来,急忙鞠身一礼。“小生眼拙,望大通道人见谅。”那老人轻轻缕了缕颚下胡须。“无妨无妨,往时我见到的那些贵家公子,听闻我的名号之时,多会说一句招摇撞骗,沽名钓誉之辈,如今能得张将军这般看重,已经是老朽荣幸了!”张毅颔首一笑。“老人家还真是谦虚,不过我倒是认为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如今流民大营中面临两个困境,不知能否请老人家解惑?”老人微微一笑。“问吧,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相信,但你小子可要做好准备,从我口中说出来的,兴许和你想的不同,可不要抱有失望之心!”张毅轻轻点头,他绕着柳树走了一圈,随后止步于老人面前。“大通道人,流民营地足有数万人,所居之地乃渭水之北,长安城以南,此处虽说此时温润,但夏季之时必有洪水涝灾,而以你之见,我等应该迁址何处?”老人微微颔首。“此事不难,只哓得将流民大营迁至北面,届时仍然可互通四座城门,并且远离洪水之灾,而在靠北的方向,与白云山更接近,只要出的狼患,建立村寨也变得简单,而如果朝廷勒令解散,也可退入大山之中,依山而坐,岂不妙哉!”张毅一拍巴掌,这老头的想法和他极其类似,不过他倒没想到,在白云山之中建立一座山寨,而如果在白云山之中建立一座山寨,对他的好处是非常大的。其一是万年县的手根本够不到,其二,山中的一些好东西,如果经由张毅开发,绝对能赚得盆满钵溢,其三,张毅也就有了自己的家低,这数万流民除了一部分发家致富能进长安城租房的意外,其余的数万人都会听从张毅。到时候张毅可就有了数万的免费人手,怕是着手研究后世的一些复杂工具,哪怕是造出自行车来,也不是什么痴人说梦的事情。想通了这一层,张毅只觉得打开了一个新的视野,在看这个大通道人的时候,张毅多了一份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