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也是有治疗的办法的,不过那都是土方法,也不知是否能行得通,不如找些人试试吧!”张毅深思了片刻,最终决定,纵然是没机会活下去,他也要拼力一搏。正想着,远处传来嚎哭的声音,抬头望过去,一个7尺高的汉子,身上穿着铠甲,背着一个麻布包裹的人影,从营帐中走了出来。“张先生,张先生莫走,救救我家弟弟!”高铭泽再次追了上来,此时的他已经醒悟被张毅所利用,但那又如何呢?他背井离乡,从一个普通至极的小兵,到达千人长官的位置,仅仅只是为了能够让家人过得更好。高明则很简单,但对于这个时代而言,他任何的作为都不简单。如今他唯一的亲人都将死去,所谓的恩仇,在他看来仅仅只是一只云烟而已。张毅见到奔跑而来,微微的退后了一步,伸出一只手说道。“高将军,张某也染了天花,你若是信我,就将你弟弟交给我,而后远离沛县,若我和你弟弟能活下来,他是在长安城张家湾,你我二人再相见!”闻听此言,高统领满脸的骇然之色。他看着张毅身上挂着的血丝,又看了看自己弟弟手掌上的伤口,露出了愤怒之色。“高将军切勿激动,若说在整个天下,能救你弟弟的人,除了药王孙思邈以外,也只有张某人一个,你若是信我,就将人放下,若是不信,张某也不需将军动手,用不了半个月,我也会化为一堆枯骨!”高将军死死盯着张毅,但张毅却表现得古井无波,连死亡在他看来都是一场博弈,还有什么能够吓倒他呢?“好,张先生,我就再信你一次!”高明则将背上的人解了下来,轻轻地搁在了地上。这让张毅眼神中闪烁了一下,心底着实出现了一丝丝的鄙夷。高明则纵然重情重义,但是在天花的威胁之前,也必须要退缩与迁就了。“我会为张先生供应食物,并且立刻投身唐军,只想让张先生再无他念,救救我的弟弟!”高铭泽此时说出的话,让张毅顿时眼前一亮。他抬头深深的看了这7尺男儿一眼,随后俯身抱起了高铭泽的弟弟。“你速速前往唐军驻扎之地,趁着柴邵还未曾赶回之前,将此地的消息透露给李作林,并且带着李作林的大军,衔尾追杀,务必要寻到丁杰的老巢,之后你可静候佳音,1月之内,必有分晓!”这样说完,张毅背着那人,一步一步的朝着县城之中走去。看着他的背影,高统领眼中露出了愤恨和痛苦的神色,最终狠狠的一拳砸在旁边的木桩上,转身向着大营之外走去。出了军营南城区,一个人影都见不到。处处都是断壁残垣,大火烧尽之后留下的灰烬,在风中卷起层层的黑色漩涡。这里不需要过多的打扮,也不需要过多的装饰,这里就是地狱最好的诠释。血迹,隔不远就能够见到一滩战争的残酷,在这座城市之中,远比在丛林之内更表现的透彻。张毅在走过一处街道的时候,在旁边的一所民居之中,几个脸上生满了疮疤的人,隔着窗户远远的注视着他。见到张毅只有一个人,立刻从里面冲了出来。“有东西吃吗,给我一口东西吃吧!”“大爷赏口吃的吧,求你了!”张毅抬头望去,眼神赫然一变。这些人身上的疮疤,明显有转变向天花的趋势,而且他还见到在民居之中,有几个侧着身子躺在那里的人,脓水和鲜血涂满了脸,惨状令人惊骇。张毅并没有食物,背着奄奄一息的高明锐,他找了一处没人的屋子,将其放在布满了尘土的木床上,一个人来到了堂屋,不然坐在椅子上,久久沉默不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掏出了怀中的超级手机,仔细的搜索了起来。在超级手机的记录之上,有很多名家名方,试探性的治过天花,更为奇葩的是,有一种颇为特殊的催吐法,想要让人体自适应,这种长时间的呕吐,从而排出来天花毒素。但张毅却知道,这样的办法恐怕微乎其微,天花病毒,不仅仅会对人体的五脏六腑造成损害,还会经血液进行循环,更甚至能引发败血症,影响造血系统,那才是致命的存在。而另一种办法,则让张毅很诧异,而在这上的记载中,用这种办法治疗的人,竟然有很大的一部分躲过了天花的初期发热。留下了一部分的体力,从而有机会对抗病魔。这个办法看起来匪夷所思,但是对于张毅如今的状态而言,这或许是最容易尝试的一个。想到就去做,张毅将堂屋中的桌椅全部砸断,随后用火折子,在大堂正中心升起了篝火。用一根竹竿,他把高明锐架到了火旁,就如同烤肉一般,缓缓的旋转了起来。这一幕让忽睡忽醒的高明锐露出了无比骇然的表情,他死死地盯着张毅,嘴里发出虚弱而嘶哑的声音。“张先生,你要杀了我吗!”听到他的话,张毅露出了一丝苦笑。“我没有别的办法去尝试,但我既然答应了你哥哥,我就会想尽办法来治疗你,或许这种办法并不奏效,但哪怕有任何一次机会,我就不会放弃!”高明瑞这才知道,张毅这是在治疗他。可是把人架到火上烤,这确定不是在烤肉吗?一个时辰的时间过去,高铭睿忽睡忽醒,其中有几次,因为太热,直接热晕了过去。而绑在身上的麻布,也被热汗浸透,被火焰烤过之后,有一股难闻的气味弥漫周围。这让张毅皱紧了眉头,因为这种味道与高明瑞身上染了天花的血的味道,极其相似。时间流逝,高明瑞的发热,因为盗汗太多的缘故,露出了更加虚弱的神色。张毅不得已将他从架子上取了下来,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感觉脑袋一晕,差一点一头摔倒在地。这让张毅赫然失色,他将高明锐安置好之后,独身一人来到了院中,院中有一个养鱼的水缸,他将手浸入其中,随后放在额头上轻轻摸了一下,不由得苦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