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冲这个大才子突然的登门探访,已经让张毅足够吃惊了。但万万没想到,这个长安城盛极一时的青年才俊,居然声称张毅有让他刮目相看的才气!这当然让张毅诧异莫名,不由得露出了几许疑惑。“张将军!”长孙冲非常有礼貌的上前来抱拳行礼。张毅也是有条有理的回礼,随后嘴上挂上一份笑容不卑不亢的询问道。“折冲校尉突然登门拜访,张某有失远迎,不过折冲校尉刚刚的话,让张某非常迷惑,不知长安城最近又发生了什么事,又或者是张某人做事不周,值得折冲校尉登门拜访!”这些话说完,长孙从脸上没有半分波动的表情,依旧是那副翩翩君子的模样。“张将军说笑了,我此番前来,实在是因为张将军才情过人,那两句诗令人震耳发溃,有醍醐灌顶的感觉,当今陛下此次借灞桥诗会招拢人才,想要挑选年轻一代的头角峥嵘之辈,接引入太学之内,加以深造!只是此次灞桥诗会举办当天正逢大雨滂沱,所以举办的非常仓促,我作为当天现场的调令官,正愁没有好诗词可以入眼,没想到张将军就给我们送上了这样一份大礼!”张毅听明白了,合着长孙冲并没有完成陛下的交代,灞桥诗会的举办虽然成功,但那几天正逢崔氏家族二房儿子的葬礼,长安城一些有名的文人雅士,基本都去崔家吊唁了!所以灞桥诗会人虽然多,多半都是些寒门庶子,真正有分量的才子都在崔氏家族。张毅又借此事发挥,让百姓突破坊门,大闹崔氏家族,最终崔家不得已丢下长安城的基业,向南逃命去了!所以长孙冲从寒门中挑选的人才,应该不过一手之数。以至于在这个关口,需要拉一些以前有过名声的人出来充数了!张毅眼睛转了转觉得这件事情他不应该参与。所以张毅笑着说道。“灞桥诗会是长安城的盛事,名人雅士络绎不绝,之前我恰逢经过,倒是听到过许多显而听闻的理论,其中也有令我折服者,但因为公务繁多,就没有参与,而且张某不过是个武夫,折冲校尉所说的话让我颇为难以理解!”长孙冲眼神眯了眯,虽然他早就听闻张毅是不好对付的人,可是两人聊聊之间的几句对话,他感觉到了张毅的巨人与千里之外,而且仿佛刚刚做过诗的人不是他,引动长安城许多文人聚会的人也不是他,它更像是一个脱身于局外的观棋者,坐看风云自身巍然不动!长孙冲想了想,既然张毅说自己是个武将,那就不能用普通的方法来对付!所以他转过身笑着说道。“张将军太过自谦,但将军应该知道如今朝堂上风起云涌,将军驱逐了崔氏家族,这件事情天下人广而知之,就算将军不顾及长安城所有官员的态度,但这个风声传出去,许多不明其中道理的寒门士子,一定会对张将军另眼看待,要知道文人墨客手中的笔和书,虽然不能杀人,但可以让人名声丧尽,沦为过街老鼠!”张毅深深的看了一眼长孙冲,这家伙果然得了长孙无忌真传,知道张毅如今最顾及的是什么。而且这字里行间无外乎就是两个字!舆论。张毅微微的笑了笑,脸上的表情看似有了几分融化,实则目光中透露出来的寒冷已经是带上了几分杀气。“折冲校尉所说的话倒有几分道理,不过张某人做事,可从来不管那些歪曲事实的人,突厥有纵马控弦之兵声称数量过百万,张某仍然敢正面迎战,又怎会怕天下人的悠悠众口!”长孙冲眼角抖了一下。“悠悠众口是堵不住的!张将军如果能够重返朝堂,我想其中的受益人最大的应该是张将军!毕竟有些人可一直不愿意让将军在出现在视野里!”“世间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你我都有不如意的事情更何况他们?须知天心难测!”长孙冲这下没辙了,这张毅还真是个老油条,一副拿出大道理的模样实则是在告诉他,他张毅根本不怕,因为他的背后还有当今圣上!张孙冲嘴角扯了扯,觉得自己实在操之过急。这张毅可是连朝堂上数位肱骨重臣都没有办法的人物,他想要拿这些小件事情来要挟,让张毅对他露出好感并且互帮互助,这实在是有几分痴人说梦。张毅看了看长孙冲的脸色,觉得这小子是有几分头脑的,来了之后就想掌控话语权,意图以一种后发先知的态度,来压制住自己的反应。通过这样的办法来夺得控制权,主导自己的想法落入他的圈套!如此年纪轻轻就有这般心机的人,属实张毅见的不多。但想到长孙冲日后的作为,张毅悠悠的摇了摇头。“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折冲校尉若无他事,还是尽早的回去吧,趁着长安城门还没有落锁,免了睡在野地的忧虑!”长孙冲有些尴尬,他专门挑了个日暮西山的时候出发,本来就是打算不走的,想要在张毅这里留宿一晚上,探讨一下诗词歌赋,又或者看清张毅的态度,凭借自己家的权利和张毅拉上关系!但万万没想到这张毅竟然是水泼不进,重返朝堂的机会可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如今这么好的一个契机,张毅居然根本视而不见!长孙聪不知道张毅心中如何想,但他对于张毅的态度以及高傲,的确是多了几分理解了!也就能明白自己出发前,父亲大人为何会用一种自求多福的眼神望着自己。原来这个张毅根本就不是能用利益说通的人!“张将军如此坚持,我也不再拐弯抹角,这次来是为了求张将军的墨宝,之前哪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这两句诗应该只是一半而已,不知能否将完整的赠与!”长孙冲竟然是为了这两句事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