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位张公子,出手就是十几片金叶子,当今出来玩儿的人,能拿出二两白银不用铜钱付账,就已经是极有面子的事情,再高一等便是银票了!最高等的也只有那些王侯公子出面,才会赏赐这种颇为难见的金子!更别提还要比那些碎金子更高一档次的金叶子!甚至有些人都已经在胡思乱想,这位张公子恐怕故意在隐瞒身份!兴许,他就是当今天子那几位儿子之中,某个喜欢游手好闲的皇子呢!此时只听闻砰的一声响!刘牧右手边的青年,狠狠将酒杯摔在了桌上,站起身来大声叫道。“那姓张的长安公子,你这话未免欺人太甚!”刘牧阴沉着脸坐在那,平淡的喝着酒水,只不过刚才身上与张毅面对时的伪善,这时已经完全撕破了!张毅端坐在几位官员之中轻轻捻了捻手指冷笑道!“张某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雪柔姑娘一曲倾城,尤其是你们这等俗人所能欣赏?而且你家主人都还没说话,你这条狗如此急不可耐的跳出来,看来张某人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多呀?”张毅身旁长史大人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总感觉张毅今天来的时机不对,而且本来是一位少年将军,立下赫赫战功,不应该如此意气用事才对呀?但今日张毅的表现却让他很失望,如同一个油桶一般,别人几句话就挑拨起怒气,他都认为自己是否是认错了,莫非这位张将军是假扮的不成?正想着刘牧终于坐不住了!毕竟这是他的朋友,他的朋友替他出面虽说话语不顺,但到底也是为他撞了场面!如果他还当一个缩头乌龟一样坐在那儿,恐怕会被天下英雄乔治不起!所以他站了起来,先是对着县丞拱了拱手,才对张毅冷声说道。“张公子,雪柔姑娘与某家相识已过半月,某家日日等候于此,只为见雪柔姑娘以解相思之苦,其间之痛恐怕也只有某人自知!公子之前还曾说君子不夺人所爱,如今却故意贬低刘某,莫非长安公子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吗!”听闻此言,那端坐于月台之上的雪柔姑娘也是站起来了,不过却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抱着琵琶!没人看懂这位雪柔姑娘究竟要做何事,张毅也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改变自己的想法?所以张毅很平淡的说道。“刘牧公子恐怕误会了,张某人也只是将某些人比作龌龊肮脏,可刘牧公子出身世家豪族,又是年轻俊杰,此时故意抓住张某的话风不放,究竟是谁不讲道理?”刘牧身后的那青年黑黑冷笑,伸出一只手指向张毅。“张公子果然是个颠倒是非的高手,我等在此等候雪柔姑娘已久,我家刘公子更是手持雨伞,只为了能够和雪柔姑娘多多相处,而你闯进楼内,如今更是大放厥词,更是要为雪柔姑娘题诗?那我倒要问问你,你究竟有何才气?万一你所写的诗,污浊了雪柔姑娘的美名,你张公子不要脸也就罢了,可雪柔姑娘岂不是被你给害了?”他这番话说完之后,楼中有些人轻轻点头。不过却有人离开了酒桌直奔这边儿来!“只不过一个青楼女子,张公子愿意为此女写一首诗,已然是此女之荣幸,反倒是你家刘公子,正面不白,反面不黑,不阴不阳,不男不女,不知究竟要意欲何为?对雪柔姑娘又有何图谋啊?”这人说话之后,许多人顿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而刘木身旁的那名青年小公子,则是刹那间脸色惨白,竟然不知该如何作答!莫非要说刘公子就是为了这个女人而来,或者说浓情蜜意为假,逢场作戏为真?见此人脸色发青,站出来的这名公子双手负在身后,语气轻松的说道。“张公子本来就是想要为雪柔姑娘扬名,以此让雪柔姑娘能谋一个更好的家世,寻到一个好夫婿,可是你刘牧公子身旁的朋友,却不愿见其有出头之日?如此心胸狭隘之辈却被刘兄带在身旁,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刘兄也未必如表面上这般谦逊温和呀!”此人话语诛心,让原本许多颇为看重刘牧的人,一瞬间心思变化!毕竟古人就信这一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刘牧纵然再怎么聪慧,身旁围绕着这样的狐朋狗友,恐怕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人啊!刘木眼睛一瞪,冷笑着说道。“刘某人交友广阔,做事做人从不问出身,我身旁这两位兄弟与我都是过命的交情,他们如何做事我从不评判,而你赶在我刘牧面前如此羞辱我的兄弟,莫非是想死吗?”“呵呵,除非刘公子的涵养只有这么一丝,被人戳破了伪善之面目,就想要杀人灭口了吗?”张毅不咸不淡的堆了一刀!这让刘牧的脸色更加阴沉!刘某气得直咬牙,按道理而言张毅这个刚刚踏入楼内的人,本不应该有人帮他才对?眼前这个公子很明显是本地人,而且应该常来此处,如今却跳出来帮张毅,这下他反而成了外地人了?那公子见刘牧这边明显丢了脸,心中暗自一笑,随后他双手袖袍向后一摆,转身对张毅微微行了一礼。“江凌郡汪家汪海清,见过张公子!”听到这人自报家门,周围人顿时哗然一片。“汪海清?他不是已经去了长安城吗!什么时候又回来了?”“真是可惜,刚刚某竟然与汪公子同坐一处,却未曾交谈超三句,真是错失人生之遗憾!”“听说这个汪海清三年前去了长安,只不过他父亲卷入了当年一场命案之中,这汪海清三次搜集罪状,告上清河县衙门,这件事据说惊动了京兆府,幸亏兵部尚书明察秋毫,他父亲他得以释放,某还原以为他父亲官复原职之后,他也应该留在京城,没想到已经折返了?”周围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张毅也是听到了众人的话之后,才算是知道了这个王海清到底是什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