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怪乎,能够轻而易举算几张毅,用出这等驱虎吞狼的妙计!即人心中暗自钦佩,不过纵然这弩箭只有20只,可是其威力却不容置疑!这些从并州而来,也并无安歇的突厥兵,真的能与张毅手下这些精锐,斗个旗鼓相当吗!“这些突厥兵一路强袭而来,想必路上也无安息,虽然在人数上有所优势,可万万不要忘记,张毅当年用2万人,拖住了整整20万的突厥大军!所以我们也不得不防,这张毅突围而出,再次引来麻烦呀!”说到这里,陡峭的悬崖之上,众人的脸色都有些许变化!当年那一站,他们虽然没有亲身经历,可是道听途说之中,所有人对于张毅都有了一个较为沉重的认识!若不是他出身不好,加之朝中有人阻挠他的仕途,今日的张毅也并非是他们想杀就能杀的!“幕僚此言倒有几分道理!”柳钦差将马缰绳交到了另外一只手,对身旁人说道。“传令下去,将预先准备的火油,滚石等物,送到山谷两端,一旦场中局势有所变故,务必要堵塞两条通道,让着张毅上天无路下地无门!”“诺……”众将士齐声应答,随后驾着马匹掀起碎月,奔波在峡谷两旁!处于这几百米下的山谷之中,局势却已经更为凝重!战鼓声缓缓响起,骑兵缓慢的开始调整阵型,黄牛弩的弦被拉直,发出阵阵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一根粗如儿臂,常有4尺的铁箭,摆放在弓弩槽口正中间,明光瓦亮的三棱箭头,直直地指向了众多突厥兵!“旗长,不能再等下去了!”一名跟随在突厥旗长身旁的勇士,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在冒冷汗,他脸上的胡子也为之发抖,心中的焦急令他不得不出言提醒。他驱使马匹上前,对突厥旗长说道。“这张e纵使之前没有准备,可是他手下的骑兵必然是大唐精锐中的精锐,我们原本还是有些优势,可现在一再迟疑,对方掌控着能瞬间令我方士气大丧的武器,更是箭在弦上,一触即发!如果我们再迟疑,恐怕连一战之力都没有了!”听到身边勇士的高声呼喊,突厥旗长也是在凝重气氛之中,惊醒过来!他死死盯着对面阵列中马车上冷静的张毅,不知从何时开始,他感觉那个身影给了他无与伦比的压力,一年半之前在山中所经受到的绝望和痛苦,竟然又袭向全身!“不,我不要活在你的恐惧笼罩之中!”突厥旗长高高举起手中的宝刀!“儿郎们,杀!”“嗷呜……”他一声令下,身后的突厥骑兵们发出如群狼呼嚎的声音,随后在后方60步之内,所有的突厥骑兵弯弓搭箭,只听嗖的一声轻响!犹如万千蚊虫汇聚在众人头顶之上,乍一瞧,黑压压的乌云一般的箭雨,直朝张毅等人所在之处落了下来!“终于开始了!”张毅心头泛起这样一个想法,随后他的身旁便被几名穿着明光凯的将领死死护住!“防!”黑甲校尉一声大吼,手中的令旗向北方缓缓一指,刹那间原本盘踞在此的黑蛇,突然间抖擞身体,马蹄踏碎冰雪,轰隆隆的包裹向前方扑来的箭雨!“众将士,拔刀!”冲在最前方的,便是蓝山麾下最为精锐的徐州将领,此刻他冷声大吼,所有的骑兵从腰间亮出了兵器,锐利的兵器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光,犹如一面镜子,令众多的突厥骑兵不由得眯起眼睛!也就在这一刻,像是参天巨木折断的巨响,沿着地面疯狂流窜,让人的心神顿时一阵!“崩!”听到这个声音,在场的突厥兵无不胆寒!这个声音他们极其熟悉,每每发出响动,都会在一瞬之间令他们死伤惨重!这个声音最常响彻的地方,就是在并州边境的朔边城,如今在这大唐腹地的峡谷中,突然间炸响,带给这些突厥兵的恐惧,却已经完全翻了一倍!黄牛弩的弩机被触发,三根粗如儿童手臂,足有4尺长的驽箭,顷刻间迸发而出,这根黑色的铁箭,在地面上三尺处穿梭而过,所过之处狂风肆虐,地上皑皑的白雪,也在这股劲风之下,完全被削去了一层!而在这铁箭之上,锐利的三棱箭头划破空气,发出阵阵尖锐的哨响!嗖!众人只觉得眼前黑光一闪,其中一根弩箭已经扎入了突厥人群之中!这一刻,铁器撕开皮肉,当先的一匹骏马,整个被直穿而过,腹部出现一个足有人头大小的破口,从这个破口望过去,后方30步之内所有的突厥兵,全部倒在地上,身上留下了巨大的创口!更为恐怖的是,这跟箭去势不停,穿透了人强后方30步远后,将其中一个突厥兵硬生生钉在了地上,那巨大无比的箭身,扎入地面足有一尺,饶是如此竟然还在微微发抖!“草原之神啊!这,这是魔鬼用的武器吗!”许多长自草原边上的并州人,只见过大唐兵马,用这种武器杀伤突厥人!却完全没有想到过,有朝一日这种兵器在自己战友身上,竟然也能爆发出毁天灭地般的威力!这跟黄牛箭所过之处,完全化为了一条修罗之路!除了鲜血和残肢断臂以外,没有痛苦,也没有哭嚎,只有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惧,以及触目惊心的鲜红!而张毅这一方,也在短短的两个呼吸之内,被上千根黑色的羽箭,劈头盖脸的痛击而下!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声发出,两位党在张毅面前的高大将领,凭着身上代表着大唐巅峰工艺的明光凯,将天上落下来的箭雨完全挡住,张毅躲在两人身后,望着从空而落的凶猛一幕,内心之中竟然毫无波澜!两年来,他和突厥人交手的机会不超4次,每一次基本所面对的都并不是完整站立的突厥部落!更别提突厥王庭的正规军,因此它对于这种远程武器的了解并不多,可是也并不妨碍,张毅早就已经准备了克制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