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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辛站在那儿,眼眶红了,眼泪也落下来了,可最终,她还是只能无奈的说一句:“我做不了主。”
“去请示李县令吧。”付拾一也很无奈,也很无力,但她也更清楚,痛痛快快的死掉,不被病痛折磨,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
除辛默默的退出去,出去之前,她低声说了句:“我去弄些止痛的药。”
付拾一点点头:“阿芙蓉也可以用。不必担心剂量问题。”
阿芙蓉本身就是麻沸散的成分,但是除辛一直很小心剂量问题。
但对于要死的人,剂量问题就可以抛开了。因为活不了,所以成瘾性,不予考虑,只需考虑患者临死之前这段时光,尽量减轻痛苦。
除辛叹息:“知晓。”
阿芙蓉很贵,因为最好的都是从外域进来的,本土能种植的地方,也离长安太远,且药效也不如外域的。
但这个时候,谁也没提钱的问题。
在生死面前,钱财微不足惜。
付拾一再验伤的时候,心中也是沉甸甸,费了一番功夫,这才找回了专业状态。
“伤者体长五尺六寸左右,身形瘦削,肤白,发乌黑。”
“其双目因外力所致,眼球破裂,晶体浑浊,已彻底失明。”
“双耳被刺破,耳道损伤,外耳也被割去,具体失聪程度无法判断。但极有可能耳膜破裂,彻底失聪。”
“舌头也被割去大半部分,剩下一部分很难再发挥作用。故而伴随失语。”
“伤者除去上述外伤之外,右手食指缺失,伤口结痂良好,判断应该是两日到三日前受伤。”
“除此之外,伤者还有胸口一处,后背两处,腹部一处,左小腿一处的皮肤缺失,最大者,足有成年男性巴掌大,最小者,也有成年女性巴掌大。伤口已出现化脓现象。”
“伤者高热不退,人陷入昏迷,肢体末端还有冻伤痕迹,此时虽然还有一口气,但很有可能支撑不了多久。根据伤情判断,建议进行安乐死,减少死前经历的痛苦。”
说完最后一句的时候,付拾一只感觉浑身的力气都好似被抽出去了。
她叮嘱两个学生一句:“你们先照顾好他吧。”
而后,她就不敢多看一眼,匆匆出去。
有时候,人生在世,怕的不是艰难困苦,而是怕没了希望。
李长博过来时候,付拾一正坐在台阶上,面无表情的思考人生。
他在她面前站定,轻声问:“在想什么?地上不凉?”
付拾一摇头:“不凉。我在想,嘉诚县主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怎么能够那么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