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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付拾一态度太强势,兴许是看见梅娘的状态又不对了,桃娘嘴里小声嘀咕两句,到底没往下说。
只是她嘀咕那两次,还是让梅娘忽然就暴躁了起来。
梅娘声嘶力竭的冲着桃娘喊:“不是第一次了!不是第一次了!他为什么就偏偏只对我!”
这一句话一喊出来,登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付拾一都傻眼了:不是第一次了?也就是说——
一股恶寒,从脚底直冲上了头顶。
付拾一看着梅娘也就十六七的样子,更是一股热血冲上头来。
她想:必须弄死这个畜生。
下一刻,桃娘说的话,却让付拾一更加震惊。
桃娘喃喃道:“你怎么想起来了——”
付拾一不敢相信的看着桃娘:所以,之前是不记得了?为什么不记得?
梅娘哭叫道:“对,我都想起来了!昨天他趴在我身上,掐着我脖子的时候,我就想起来了!那时候,在大槐树下!他也是这么掐着我脖子,撕开我衣裳!可恨我那时候太小,怎么就忘记了!不然我早就死了!活着干什么?!”
梅娘忽然又开始愤怒。
她脖子上的血管都变得更明显,声嘶力竭的冲着桃娘嘶吼:“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没杀了他!为什么你们还要让他留在村子里!”
只是喊完了,梅娘也脱了力,一下子瘫软,伏在付拾一怀里,惊天动地的哭起来。
付拾一已经有点缓不过来了。
这个事情……
她看向桃娘,只问了一个问题:“人抓住了是吗?”
桃娘点点头,也哭了:“可那个傻子啊!谁能想到傻子也会做这样的事呢!再说了,那时候也没得逞,他就是忽然发了疯——”
付拾一又一次的惊呆了。
这……好复杂。
付拾一不由得问了句:“真的是傻子吗?傻子能连着两次——”
她想起了袁大宝。
可桃娘却很肯定的说:“是傻子,生下来就傻。几岁了才学会说话,长到了十几岁,就跟普通小孩三四岁一样。头一次,是十几年之前了,那时候傻子十八,也不知怎么就发了疯。忽然对梅娘做出那种事情。但他应该也不会,没得逞。”
“那之前,傻子从来没那样过。虽然傻,但胆子不大,平时也挺听话——那之后,他也没再做过那样的事。谁都不知怎么回事——”
桃娘苦笑:“他一个傻子,又没得逞,我们怎么计较?也不知道怎么他就偏偏对梅娘这样——”
付拾一皱眉:“既然有过前科,怎么就不防备?”
十几年前,梅娘还只是个小女孩。
付拾一甚至都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梅娘此时已经哭得浑身发抖,她发狠道:“你们不计较,我怎么不计较!我一想到他趴在我身上……我就恨不得立刻死了!你们让我上花轿,我也上了。怕我死在家里给你们招了晦气,那我就死在外头行了吧!”
付拾一脑仁疼。
这都是什么话。
付拾一揽住梅娘的肩膀:“这种话不要再说了。不管得逞没得逞,这件事情都不值得你付出生命。要死,也该做错了的人去死。”
她掏出帕子,替梅娘将眼泪擦干净:“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但是现在,这件事情,也不能瞒着李成。你想退婚,也应当告诉他缘故。他毕竟没有对不起你,不是吗?”
梅娘沉默了。
付拾一叹了一口气:“今天你闹成这样,他处境很尴尬。在这个情况下,他能说出那么一句话,我觉得,你也该给他一个交代,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