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卢照辞闻言面色一变,他是禁止个人圈地的,一向以为世家之所以实力强大,大的连王朝都敢颠覆,就是因为他们土地众多等一系列的原因造成,所以他才会有摊丁入亩的政策,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自己实行摊丁入亩这项政策的同时,自己的亲近之人却是在不停的兼并土地。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不断的为自己获取利益,这是卢照辞最不能容忍的。
“魏征,你说的这些可是有证据的?”卢照辞面色阴沉,冷冷的望着魏征,双目中杀机隐露,显然一旦这件事情是真的,恐怕卢青云罪责难逃了。
“陛下,这就是证据!”那魏征也是不敢怠慢,伸手就从怀里取出一叠证据来,秦九道见状,不凡怠慢,赶紧将那一叠地契或者书信等等取了上来,轻轻的送了上去。
“哼,真是好大的胆子,万顷之多,这么多的土地,他一个小小的锦衣衞统领能吞的下去吗?”卢照辞面色发青,右手直哆嗦,没想到最大的蛀虫居然就在自己的身边。
“魏征,这些东西你准备了多久了,为什么到现在才报上来?”卢照辞双目阴森,冷冷的望着跪在地上的魏征。
“陛下,锦衣衞权势滔天,掌握了朝廷百官隐私,若是没有把握,谁敢禀报陛下。”孙伏伽大声说道:“整个朝廷,谁没有个隐私,就是宣德殿的几位大人们也是有隐私,若是没打死蛇,反被蛇咬的事情还不够多吗?若是没有实际证据,何人敢参奏卢青云。”
“孙大人,你真的以为这万顷土地都是卢青云的吗?”这个时候,旁边一个阴仄仄的声音传了过来,众人望了过去,却见崔仁师嘴角闪烁着一丝阴冷,只见他拱手说道:“陛下,臣为卢统领感觉到不值。”
“此话怎讲?”卢照辞神情一怔,惊讶的望着崔仁师,他倒是没有想到,一向以阴险着称的崔仁师也会有为别人说话的一天。
“陛下,您对战死的士兵抚恤不能说不厚,没人除掉数百贯的钱财之外,还有上等良田五十亩,家中老幼自有当地官府赡养,但是有一种人,他不为士兵,但是实际上所立下的功劳却是不下于士兵的,那就是锦衣衞。我朝为了对付诸路强敌,无论是王世充、窦建德,甚至到后来的草原颉利,都是离不开锦衣衞的支持,有的时候为了获取一条情报,也不知道会死了多少人,这些人有的人记载于册,但是有的人却没有,没有记载于册的人,就不会有抚恤,甚至有的时候记载在册的人并没有按照战死士兵的规格来抚恤。据臣所知,卢青云虽然在江南占据了大量的土地,但是实际上,这些土地都是送给那些战死或者是失踪者家属所有,这些人都是为国家立过功劳的,但是为了防止地方上有人盘剥,才会将这些田地都记在卢大人头上,陛下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前去查探。臣可以以自己的身家性命担保,卢大人绝对没有占有这些土地半毫。陛下,这是江南的那些将士遗孀们写的万言书,请陛下明察。”说着就从怀里取出一张大纸来,只见那纸张纸质发黄,显陈旧之色,显然,这张纸已经存在好长时间了。众人看得分明,心中一阵大变,岑文本更是嘴角抽动,望着跪在地上的孙伏伽等人,脸上微微有一丝怜悯之色。
“不用看了。”卢照辞面皮冰冷,双目扫了魏征等人一眼,然后又深深的望着崔仁师一眼,淡淡的说道:“魏征,御史言官有风闻奏事的权力,但是以后若是没有证据,不得胡乱参奏朝廷重臣,免你一年俸禄,降三级留用,仍在宣德殿内行走。孙伏伽,你诬蔑朝廷重臣,去柳州吧!去做一任刺史吧!”
“臣谢陛下不杀之恩。”孙伏伽面色苍白,吃在扬州,死在柳州。这是大唐官场上的一句名言,柳州路途遥远,气候恶劣,去那里就是贬官了。想回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陛下,就算卢青云没有大肆圈占土地,但是违背了当初锦衣衞的职责却是事实,还请陛下明察。”魏征丝毫没有将卢照辞的惩处放在心上,脸上仍然是一脸的刚毅之色,仍然是不屈不挠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