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三天后再见。”苏定方意气风发,站起身来,朝善德女王拱了拱手,方告辞而去。那崔浩然见状,也只得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来,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有道是,官大一级能压死人。苏定方的权利远在自己之上,刚刚被封为侯爵的人物,岂是一个小小的礼部郎中能管的了。虽然崔浩然是正使,但是预见苏定方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一见到做出了决定,也只能是赞同。
“狂妄。”金庾信望着苏定方的身影,站起身来大声吼道。金春秋却是没有说话,脸上露出一丝思索之色来。阏川嘴角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连连点头,金胜曼姐妹二人更是一脸的迷茫之色。而那李山和高句丽使者见状,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也站起身来,告辞而去。
“大人,以为如何?唐使为何要与我朝衞士比试一番?听说大唐百姓都是知书晓礼的人士,怎么到了苏将军这裏就变的如此猖狂跋扈了?”善德女王有点惊讶的问道。
“春秋,你怎么看?”阏川却是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望向金春秋。
“下官以为这其中问题有三,一方面是为了炫耀大唐武功,想想,苏将军不亲自上场,却是派副将上场,由此可见,他是有必胜的信心的,只要击败了我军,足以炫耀大唐军威,其二是想试探我军的虚实。因为大唐想借我国来平衡新罗三国,甚至还想着用我军来拖住高句丽,只要时机成熟,大唐的军队必定会从西方杀过来,报当年之仇。但是大唐连年大战,国力必然有所损耗,要想平定高句丽,报的当年的大仇,那是需要时间的,三国之中,只能选择我国。若是我国国力强悍,能与高句丽相拼的话,或许能得到对方的扶持,若是不能入对方的法眼,大唐恐怕会有另一番打算,这也是第三个目的了,那就是威慑,威慑高句丽和百济两国。使的两国不敢乱动。所以苏定方将军不顾是在国宴之上,也要提出向我朝提出挑战,所挑战的对象还是守衞王宫的衞士。臣以为,只有这三个理由,才会让苏定方将军如此。”那阏川闻言却是连连点头,望向金春秋的目光中充斥着一丝赞许之色来,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对方的打算说的如此清楚,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最起码金庾信就不能做到。
“哼哼,若是他失败了如何?”金庾信嘴角露出一丝怪笑来。
“他是不会失败的,也不能失败。”金春秋想也不想的就回答道:“听说他跟随冠军侯征伐西域,灭国百余,死在他手中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说他是杀人魔王也不为过,其二虽然不知道冠军侯是何等人物,但是在中原的历史上,冠军侯这个称呼从来都是指一个人的,那就是汉朝时期的霍去病。当今大唐天子能将封对方为冠军侯,由此可见此人的战功,而苏定方能跟随此人,立下了如此大的功劳,由此可见此人的厉害,此人能如此大胆的派一个副将与金庾信对阵,由此可见他的信心;就算我王宫衞士能击败大唐的军队,臣也以为,不能击败对方。”
“为什么?看着那苏定方的得意的模样,就应该击败他,免的他瞧不起我们新罗。”金庾信不满的说道。
“天朝上国都是要面子的。”金春秋冷笑道:“大唐皇帝也是如此。我们要给对方面子,若是我军击败了天朝军队,天朝皇帝面子不好看,更为重要的是,还有可能对我新罗会有猜忌之心,日后会提防着我新罗。也不会对我朝进行援助;更何况,三天后,高句丽和百济的使者也会观看的,若是天朝军队失败了,悬挂在他们头上的利剑也会消失,他们就会更加肆无忌惮的联合起来,对付我新罗,所以说,三天后的比试,大唐绝对不能失败。”
“难道就这样输了不成?那岂不是太丢人了吗?”金庾信也不是没有大局观的人,否则的话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心爱的女子远嫁他方,但是让他如此输,也不是他的为人。
“那自然不是了。”阏川笑呵呵的说道:“若是输的太轻松了,也会让大唐瞧不起我新罗的。要知道,要想在大唐眼中感觉我新罗还有点用处,那就得拿出一点东西来,让别人感觉到新罗还是有点用处的,若是你表现的一无是处,可以想象,大唐就会支持另外的国家,或许高句丽是不可能的,但是百济呢?百济却是有可能,甚至一海之隔的扶桑也是有可能的,要知道扶桑对大唐也很是忠心,每年朝贡,主动派遣留学生前往大唐学习先进的知识,他们都是可以取代我新罗的。所以三天之后,胜也不能让他们胜的太过轻松了。”这个阏川到底是个老狐狸,说出一番话来,让众人茅塞顿开,连连点头。
“既然如此,那是最好了。若是让末将如此就输给了大唐的一个副将,末将心中可是极为不愿的。”金庾信闻言,脸色方才好转了不少。
“就怕我们的王宫衞队不是大唐军队的对手啊!”这个时候一个幽幽的声音响了起来,众人望去,却见是公主金胜曼,却见她双目中闪烁着一丝睿智之色,说道:“那大唐将军苏定方既然有如此的把握,那也就是说明他对他的手下很有信心。我曾经听说大唐的军队纵横天下,无所能敌。既然对方敢如此扬言,要么就是一群无用之物,要么就是一群骁勇之士,我是倾向于后者的,所以我建议金将军还是全力以赴的好,免的输的太惨了。”
众人闻言面色一变,在座的都是聪明人,仔细一想,不由的面面相觑,若真是如此,还真有可能成为天大的笑话呢!就是金庾信脸上也浮现出一丝尴尬之色来。当然他更多的还是不服之色。
“好了,金将军,你就努力备战就是了。”金德曼摆了摆手,面色凝重。
“是。”金庾信无奈,只得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