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恭送陛下。”张绍不敢怠慢,赶紧拜道。卢照辞点了点头,领着众人径自出了诚意伯府,上了马车,朝皇宫而去。
“陛下,没想到长孙大人在朝中熟悉的人还有很多啊!”马车上,杨宁儿扫了卢照辞一眼,笑呵呵的说道。
“行了,这些都不是你要理会的事情。”卢照辞不满的扫了一眼杨宁儿,杨宁儿心裏在想什么,卢照辞岂会不明白。但是一想到刚才遇到的情况,卢照辞还是不可避免的皱了一下眉头,这个长孙无忌的手是不是插的太长了。
杨宁儿闻言脸上却是露出一丝笑容,尽管是被卢照辞骂了一顿,但是心中并不生气,她与卢照辞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哪里不明白卢照辞此刻的心思。她可不认为自己的话能起到什么作用,但是她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自己虽然仅仅是说了一句话,可是足够让卢照辞想到一些事情,加上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足以让长孙无忌这次吃点苦头了。
“今日之事,不得外传。”卢照辞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扫了杨宁儿一眼,说道:“后宫不得干政,这个道理你是明白的。”
“臣妾遵旨。”杨宁儿诱人的嘴巴张了张,最后低着头小声的说道。
“辅机,吴能被关入刑部大牢了?还有郎中刘惠也一起被抓进去了。”长孙无忌府邸,韦挺和王珪联袂而来。长安城内并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刘惠和吴能二人前脚刚刚抓入刑部大牢,消息后脚就被传扬了出去。
“这个两个东西,太过猖狂了,一个长仗着是长安令,在长安城内横行不法,草菅人命,这种人老夫早就想处罚他了,还有一个家伙,更是可恶,一个小小的吏部郎中是个什么东西,居然还敢到诚意伯家去求亲。也不用脑子想想,一个书生,在朝中也没有半点根基的人物,为什么一夜之间就成为诚意伯,这裏面若是没有什么奥秘才怪呢!这个家伙倒好,居然上门为他家的那个纨绔子弟求亲,求亲不成,还让长安令领着兵马去捉拿反贼。终于碰到了天子,这种人物逮进去,也是应当的。”长孙无忌面色冰冷,双目中露出一丝懊悔之色来。显然他也得到了这个消息,而且得到的消息远比韦挺和王珪二人要详细的多。此刻他心中恐怕早就后悔了,怎么让自己认识了这两个人。
“辅机,这些事情现在说这些都已经迟了,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解决这些事情,要知道,一个长安令可以掌控长安,帮助我们做许多的事情,而一个吏部考功司郎中虽然职位比较小,但是却是能掌握四品以下官员的考核,这对于我们关中世家来说,可是至关重要的,不能让别人掌握在手中了。”王珪脸上露出一丝焦急之色来。
“还有,那刘惠和吴能二人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一旦让刑部那些家伙来审讯的话,弄不好会牵扯到我们头上来的。”韦挺脸上露出一丝担心之色来,说道:“眼下可不同于以前,以前我们还在宣德殿,那些人还会卖我们一些面子,但是眼下,我们都已经离开了宣德殿,是一个贬官,官场人情冷暖,我们都是知道的,人走茶凉,恐怕有些人早就准备落井下石了,这次可是一个好机会啊!尤其是关东世家,当初关东世家可是在我们手上衰败的,死伤无数,势力大减,这个时候,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他们是不会放过去的。”
“那就不要让他们讲话。”长孙无忌恶狠狠的说道:“过段时间,陛下要为太子殿下加冠,然后成亲,让太子殿下有处置政事的权利,加上西南叛乱在即,秦怀玉虽然领军出征,可是西南关系重大,一个秦怀玉显然是不够的,李靖已经老了,还不知道能活多少时间,所以他是不可能出征的,徐世绩还在大非川,秦勇等人也不会很好的处置西南之事,陛下将会亲征,到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陛下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掀起大狱,只要我们做的毫无破绽,陛下是不会说话的。也没有那个精力去查。”长孙无忌神情冰冷,好像根本就没有将刘惠和吴能二人的性命放在心中一样。
“韦兄做了那么多年的刑部尚书,想必对刑部极为了解,手下甚多,不如此事交给韦兄来做就是了。”王珪眼珠转动,最后扫了韦挺一眼。长孙无忌闻言也看了一眼韦挺。这个韦挺做了那么多年的刑部尚书,对刑部的事情极为了解,尽管如今不做刑部尚书,但是不能不说,这个韦挺在刑部之中,还有许多属下的,否则的话,刘惠和吴能二人进入刑部的事情,也不会知道的如此清楚。
“这倒是很容易的事情。”韦挺闻言脸上略带只得之色,笑着说道:“别看老夫现在不是刑部尚书,但是刑部的那些人就听我的,至于的其他人更是不可能。要杀两个人,肯定是不费吹灰之力。只是我担心的是陛下那里,一旦此事陛下要追究下来,恐怕有些不妙啊!”
“那就让陛下没有精力管这些事情。”长孙无忌冷笑道:“国事如此之多,陛下哪里有精力管这些事情。洛阳的宫殿可是关系到朝廷大计,一旦洛阳皇宫出现大事,恐怕陛下也没有这个精力管这件事情了吧!他不是想重用关东世家吗?这次若是关东世家出了事情,看看陛下如何重用。”
“辅机是想动用那颗棋子?”王珪面色一变,微微有些不安的说道:“我们这些年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进入关东世家,在关东世家中安插一个钉子,这个时候动用他,一旦出了问题,我们多年的心思就要耗费了。”
“最起码也比陛下逮住我们的强。”长孙无忌冷笑道:“这是关东世家的事情,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哼哼,是他郑仁基御下不严,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还有那个窦义。哼哼,长安城首富,如今居然做到了户部左侍郎了,恐怕不久之后,就是户部尚书了。”王珪嘴角露出一丝不屑之色,冷笑道:“什么时候,一个低贱的商贾也能做尚书了,凌驾在我们世家之上,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那就开始行动吧!”长孙无忌冷笑道:“不是说,魏征魏大人眼中无沙子吗?将这件事情告诉他,看他如何运作。修建洛阳宫殿的钱财被人贪墨,想必魏征肯定会告诉天子的,这等大案,陛下若是不查才怪呢!这样一来,刘惠等人也不过是小虾米了,过不了多久,陛下出征之后,这两个人早就忘掉了,到时候再行动就是了。”
“如此甚好。”王珪点了点头,说道:“只要除掉这两个人,就不会牵扯到我们身上来。修建洛阳宫殿的钱被贪墨了,但是洛阳宫殿不能不修,这些东西又会落到窦义身上来,看看窦义如何有能耐弄到这么的银钱。”
“呵呵!窦义,以为老夫不在宣德殿就不能拿你怎么样吗?”长孙无忌双目中闪烁着一丝阴冷之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