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是一项运动,骑马是一项需要技术熟练度的运动,偶尔骑一下,那叫运动健身,骑上一整儿天,骑着马赶路,骑着马顶着大太阳赶路,那叫折磨,赤|裸裸地折磨。
也不知是颠的还是磨的,屁股已经由原来的酸痛,渐渐变成麻木,快没知觉了,隐约中,衞螭似乎听到了自个儿骨头散架的声音。为了忽视身体上的不适,衞螭开始出神,心思涌动,此起彼伏。
“夏生,你说,如果我把这五百人拉着去落草,咱应该能成为一方恶霸吧?”
看着长长的队伍,衞螭突发奇想。夏生额头亮晶晶的,踌躇一阵,才道:“老爷,军爷们不会去做土匪的!”
衞螭顿觉无趣,他家夏生也太没喜剧细胞了。干脆不再说这个话题,转而去拉着大虎、二虎,拉着夏生、清风,衞螭决定给他们讲讲伟大女性阿庆嫂,以区区弱女子之身,反抗暴徒、土匪头子胡司令、刁参谋的,可歌可泣的故事。
待故事讲完,问问叶野成,路才走了一半,衞螭有点儿吃不消了,看看大虎等人,除了清风和他一样满脸苦色之外,其他人可滋润得很。
叶野成看衞螭的苦样儿,建议道:“衞大人,天气炎热,兄弟们走了大半天了,要不,就地歇息一下,喝口水再走?”
“行!休息一会儿。”
终于了下马了,在夏生的帮助下,衞螭扶着腰杆。向路边的树荫下走过去。衞螭和清风很可怜,在马上颠了几个时辰,屁股给磨得又麻又痛,走路都成外八字了,哪像大虎二虎,还是那么神采飞扬。
全员都是骑马地,就金铭一个是坐马车地,为了身体着想,衞螭拖着清风钻进马车。和金铭一起,虽然闷热点儿,但总比在外头晒太阳、颠屁股强。
一上马车,俩人对望一眼,齐齐爬到垫子上,很幸福的叹气,夸张的样子,惹得金铭一阵好笑。路上。衞螭本来还想拉着金铭侃两句闲话,摆下龙门阵,但金铭似乎兴趣不在闲话上,反而不停地请教衞螭关于医学上的问题。一副勤奋好学的好孩子样儿,让衞螭和清风都觉一阵无趣。俩人干脆躺倒呼呼大睡起来。
“衞医生,到雍州城了,魏王府秘书郎顾胤在城门口迎接我们。”
行行复行行,到下午,就着将落的夕阳,终于赶到了雍州城。这还是衞螭第一次到长安之外的地方,穿越到大唐后,就一直在长安城里转,这还是第一次出门,可惜谢玖没跟来。不过,也幸好她没跟来,这么痛苦的赶路方式,如无必要,衞螭是不想尝试第二次了。
跳下马车,走到队伍前头,衞螭上前,与顾胤见礼。顾胤是位斯文儒雅,风度翩翩地学士,行礼之后,对衞螭道:“前几日,京城的旨意来到,言说将派遣衞大人这等神医来为王爷诊病,王府上下,欢欣鼓舞,不剩欢喜。衞大人旅途劳累,请衞大人随在下来,歇息一晚之后,明日进府为王爷看病。”
衞螭道:“无妨,不过是一天的路程,在下偷懒,后半程是坐马车来的,还是魏王的身体要紧,先去看看王爷吧。另外,我身上有陛下给魏王殿下的旨意,还是先过去看看吧。叶都尉,我要去魏王府诊病,你安排一下人马。”
顾胤道:“衞大人,对衞大人的随护,魏王府已有了安排,可在城外府军的军营驻扎,待……”
衞螭没让他把话说完,笑呵呵地打断他,道:“恐怕还需要劳驾顾大人在城内安排住宿,在城外驻扎是不可能的。叶都尉,把来时陛下说的话对顾大人说说。”
叶野成道:“来时,陛下曾对我等下过严令,须得随身保护、协助衞大人,碍于圣命,魏王的好意,末将心领了,劳烦顾大人在城内为我等寻一驻扎之地,最好是和衞大人一起。”
顾胤道:“可衞大人要为王爷诊病,必然是住在王府里,如果再住进各位,恐怕……”
叶野成道:“无妨,我分成五伙人马随侍衞大人,其余地人,在王府附近驻扎就好。”
顾胤无言,只得答应,领着众人进城。
雍州,只是无法和长安的繁华相比,中小型城市。长安地繁华,衞螭琢磨,恐怕就连东都洛阳都有点比不上,毕竟,长安这会儿是亚洲文化经济中心,各位客商云集,热闹繁华程度,不是别的地方可以比拟的。
顾不得观察雍州的风土人情,跟随着顾胤进了魏王府,此时才知,小胖子李泰,确实病了,说是时常头晕,四肢无力,提不得重物。魏王府医生的说法是,忧思成疾。衞螭听了不置可否,待侍从进去通报,请见魏王。
“衞大人,请进。”
“见过魏王殿下。”
衞螭行礼,身后跟着背着医疗箱的大虎。
许久不见,小胖子李泰的体重又增加了不少,斜卧在软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衞螭,眼睛里,锐利的光芒,时隐时现,白白胖胖的脸庞,绷得紧紧的,没有一丝笑容,道:“衞大人,自从京城一别,已许久未见,本王时常挂念衞大人,不知衞大人在京中可好?知否在雍州有一位经常挂念衞大人的人呢?”
衞螭示意大虎放下医疗箱出去,笑吟吟的道:“有劳王爷挂念,早知王爷如此挂念,早知王爷贵体欠安的话,下官早就主动向陛下请命,来为王爷治病了。对了,王爷,我来时陛下曾有一道旨意,请王爷屏退左右。”
小胖子挥挥手,把人都赶了出去,从软椅上起来,眼睛狠狠瞪着衞螭:“请父皇旨意。”
衞螭笑眯眯的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李泰一愣,连忙行礼:“臣李泰。恭听圣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