衞螭讶然:“咋?哪里弄错了?”
秦威笑道:“在霍王出京前,结亲、迎亲自是来不及的,霍王的意思应该是让我们赶在他离京前遣媒婆去,定下媒妁之言,之后,即使王爷不在京里,后续的礼仪,咱们也可以一一做来,最多费些时日罢了。按照礼节,三媒六聘,直至迎亲,都是有严格时间规定的,且还要挑选合适的黄道吉日。霍王乃是重礼之人,妞妞是持有封册的郡主娘娘,一切都要按照皇家的礼俗来的。”
衞螭听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文盲啊,没学问啊,看看,木有文化还不知道隐藏,木有文化还不知道低调,木有文化还要多嘴,又闹笑话了吧!
秦威看衞螭一副快要钻桌子底下去的德性,不由一笑,却厚道的没有再额外取笑他,而是详细的,把礼节之类的东西,详细给衞螭解释起来,免得他下次再闹出类似的笑话。外人可不见得能像秦威这么宽和。
衞螭低眉顺眼的,认认真真的听秦威解释了半天,弄明白之后,老脸忍不住再次一红,羞惭之下,赶紧施展转移话题大法,抬眼环顾,看到书桌上的画,无话找话的道:“大哥,小弟刚才进来时,你在看什么画?似乎是张美人图,怎么?有人给大哥说媒么?大哥想娶新的小妾么?”
好脾气的秦威,也被这么一个问话给弄得哭笑不得,笑骂了句“胡说”之后,拿起画,细细端详。道:“这是你大嫂年轻时的画像,当年,为兄就是看了这一幅画像之后选的你大嫂为妻的。画中尤是窈窕少女,如今已是暮色妇人,时光如刀,刀刀催人呐。”
衞螭听说是大嫂地画像,好奇的凑了过去,准备仔细瞅瞅。瞻仰一下大嫂少女时的風采。不过,待他过去后,刚满怀好奇的看了一眼之后,却只有满脸的囧字。
记得以前上数学课的时候,要学立体几何了。老师说要学好立体几何,要有空间想象能力,不再像平面几何那样简单了,如果没有想象能力,立体几何是学不好的。衞螭深以为然,不过,这会儿他最深刻的体会是——如果没有把一幅写意地仕女图想象成写实的美女图的能力,那最好还是别去欣赏仕女图。实在是对不上号。除了能从衣裙、打扮看出是个女的,衞螭实在没法儿把画中的女子和大嫂联系起来,看来,他显然缺乏秦威那种彪悍地想象力。
秦威显然所有心思都专注在赏画上,并没有注意到衞螭的异状,只是双眼专注的看着。神色中带着缅怀,坚定的,近乎自言自语的低声道:“今后不再言纳妾之事。”
衞螭听得一愣,刚要问为什么。秦威已小心翼翼收起画像,对衞螭道:“已到了晚膳时候,四弟,今日就在府中用饭吧,走吧,父亲可是许久未与你喝酒了,今日就浅酌几杯吧。”
衞螭见秦威转移话题。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不过心中却有一个疑问,秦威是否听到了他和秦宗汉说的那些话呢?不过,听到没听到似乎都没什么区别,就象衞螭说的,这是他与秦宗汉的约定,与旁人无关。就让这个疑问,变成一个有趣的小秘密,让秦威自己一个人珍藏下去吧。每个女人都有不能告诉任何的小秘密,同样的,男人也有。男女平等,在这方面也是一样的。
在秦府用晚餐的时候,老爷子喝的酒,不是一般地白酒,也不是葡萄酒,而是衞螭给他泡的药酒,每天就那么一小杯,强身健体,还能解了酒瘾。被衞螭和谢玖唠叨多了,老爷子如今也自觉的遵守衞螭的一些叮嘱,孩子们希望他能长寿,希望他能活地长久些,他也不愿拂了孩子们的意,活得开开心心的,为什么不活长久些!
在秦府吃了饭,衞螭才骑马回家。回到家,谢玖问起今天去霍王府的结果,衞螭转述了一下,说起霍王李元轨还有些悻悻然,不待见之色,显而易见。谢玖倒只是笑笑,未予置评。这个世界上的人有各种各样,人存在差异显然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待见了就来往,不待见了就避开,没什么复杂的。
从小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虎毒不食子,说得最多的就是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但事实,总有一些冷血地家伙,或者说可悲可怜的家伙,在生活、在各种各样际遇中消磨了所有的爱心,变成了连自己生养的孩子也提不起爱心的麻木之人,比之鲁迅先生《药》一文中的那些家伙还麻木可悲的人。连天性中应有的对子女的亲爱之心都没有的,实在没法儿要求那样的家伙再有别的。虚伪、麻木,不过是一具活死人而已。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而有些人活着,他却已经死了。
衞螭感叹道:“多好多聪明一个闺女啊,居然那么不重视,如果是我闺女,我肯定好好疼,要出嫁了,不说整上十卡车的嫁妆,十牛车是要有的。对吧?闺女,老爸一定会保护你好好长大的,不让你被坏男人骗去!”
抱起坐一旁玩耍的女儿,下巴在她软软的小肚肚上轻轻揉了揉,挠她痒痒,逗得女儿格格笑个不停,衞螭也跟着哈哈大笑,因霍王而来的郁闷,才稍稍消散了些。父女俩正闹着,谢玖抱过儿子,瞅了瞅炕,略一迟疑,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于是开口道:“打扰你们父女俩相亲相爱,打扰你与孩子培养亲子关系,我觉得是不太好,不过呢,你是不是先看看你女儿的小屁屁,似乎……又尿了!”
说得很软,说的很有同情心,只是嘴角的那抹笑意,却不怎么对味儿。衞螭的哈哈大笑戛然而止。扭头看了看女儿地小屁屁,果然,还在淅沥沥的往下滴呢,然后,毫不意外的,果然长袍的袍角已经湿了。话说,还是赶紧换下来洗吧,趁着“新鲜”容易洗干净。如果晾干了再洗,可以保证,就算洗了也是一团印迹。
衞螭满脸古怪的看看女儿笑呵呵的粉|嫩脸蛋儿,缓缓调侃:“女儿啊,知道老爸郁闷。居然制造个泄洪来帮老爸冲走郁闷,真是太孝顺了,来,老爸亲亲,爱死你了!”
一边笑着,一边亲着,跳起来去衣柜里翻出干净的衣物,把女儿从里到外弄得干干净净的。话说。做了几年父亲,衞螭可不再是当初那个被宝宝沾有便便地尿布给弄得没辙的菜鸟了。
把儿女伺候好,哄了睡着之后,衞螭和谢玖也上床睡觉,都习惯了早睡早起,晚上还真熬夜的习惯。躺床上。习惯性的挨近谢玖,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味道,心情慢慢放松下来。不知道为啥,每次只要一挨近谢玖。再紧张衞螭都能放松下来,大概这是全心信赖地结果吧,知道这个人不会伤害自己吧。迷迷糊糊的刚开始打瞌睡,谢玖忽然摇他手臂,衞螭伸手揽住她问:“怎么了?”
谢玖道:“衞螭,我突然想起来,马车弹簧的问题。汽车上的能用么?咱不是有两辆车么?卡车和我的小车。总有一个能用的吧?我们可以试试!”
衞螭打了个哈欠,稍稍振作精神。道:“姐姐啊,首先你得考虑重量和动力的问题,汽车那是喝汽油的,马车地马儿是吃草的,力气不一样。汽车的钢板,那也是减震的,但是,考虑到重量问题,咱不能往马车上用,倒是这个原理,当初制造马车的时候,我和匠师们说过。还有,汽车用的减震,并不是一般意义上地弹簧,而是一连套的装置,配合整个汽车的系统的,少了一个就动不了了,咱马车太落后了,太回归自然了,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