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看着图说话,“这件事情光江东一家也不行,需要大唐各个州府都行动起来,就算真的成了你说的那样,需要好几年时间。”“你说的是没错。”顾青点头,“反正江东到长安有现成的水路,我们先用着,想要吃肉也要先闻到肉香,吴王殿下你觉得对吗?看到好处不怕其他地方不动。”“这个图可以送我一份吗?”李恪说道。“可以,这张图就送给吴王殿下了。”武媚在一旁倒着茶水,很多年前就在顾青的手机里看到过比这个更详尽的图纸,而且上面还有很多简体的文字,这张图只不过是顾青临摹下来的其中一份。“多谢了。”李恪拱手说话。送别了吴王李恪,顾青坐在家中开始盘算着从倭国送信来到长安,上官仪的船从那个时候也该到东海边上了。裴行俭刚坐上兵部侍郎不久,正在核对长安城门守卫的名册,远远就在城墙上看到李佑带着镣铐穿着囚服蓬头垢面走出城外。“好好的一个齐王落魄成这个模样。”站在城头上的士兵低语着。“多行不义必自毙!”“据说……”“……”“都闭嘴!皇子的事情都少打听。”裴行俭对几个士兵喝道,“你们到了秋季就可以换防了,换防之后你记得来兵部领饷。”“是!”士兵大声回答。王钦来到大理寺带了一个银鱼袋,“大理寺卿,这是陛下赏赐的。”“谢陛下!”狄仁杰恭敬的接过银鱼袋。“还望大理寺卿以后继续秉公断案。”王钦微笑说着话,“陛下有旨,让老奴来带走当初买药的那个方士。”“随下官来。”狄仁杰带着王钦走入大理寺卿地牢,这里比较昏暗,自从接手大理寺卿之后,整个地牢也干净了许多。来到一处牢房前,狄仁杰亲手打开牢门,指着其中三人说道,“王公公,就是这三个。”王钦点头,招呼自己身后的小太监带走人。“是来放我们走的吗?都是齐王殿下逼迫我们的……”王钦没说什么,只是让几个小太监把人押走,“有劳大理寺卿了,老奴这就走了。”“不客气。”狄仁杰朝着王钦行礼,“慢走。”齐王殿下的事情,李二不会想让太多的人知道,这几个人很可能活不了了,无情的皇权下人命又算得了什么,这也是老师厌恶皇权的原因,有时候想想老师的话,皇权君主制延续在中原几百年了,这种行为早就已经在百姓心中根深蒂固。君王可治天下也可祸乱天下,现有贞观之治前有暴隋,那以后呢?再以后呢?狄仁杰带着这份心情再次来见松赞干布。“好久不见你了。”松赞干布见到狄仁杰说话道。“这些日子可还好?”狄仁杰微笑说道,招呼一旁的狱卒去拿点酒菜过来。“好着呢,”松赞干布抬了抬下巴看向牢房对面的渊盖苏文,“有这家伙给我解闷。”狄仁杰也回头看向渊盖苏文,失去了一直手臂之后这个家伙活的倒还好好的,此刻正躺着睡觉,身体发福了不少。酒水饭食摆下,狄仁杰对松赞干布说道,“波斯已经拿下了,这一次你们吐蕃的禄东赞出了不少力。”“应该的。”松赞干布说道,“其实我最担忧的还是天竺,天竺人的野心一直不小。”“这个你不用担心。”狄仁杰解释道,“在波斯有我们大唐的驻军,如果天竺有异动兵马立刻就可以杀到,再说了这一次波斯大战天竺早就被杀的没有底气了。”“嗯。”松赞干布点头,吃下一口羊肉。喝了几口酒之后,狄仁杰也离开了地牢,随着大唐对于吐蕃的动作越来越多,和松赞干布能说的话也越来越少。看着天色也该回去了,收拾了一下卷宗,狄仁杰就离开大理寺往家中而去一路上碰到了刚在城头忙完的裴行俭。“见过大理寺卿。”裴行俭对狄仁杰行礼。“原来是裴侍郎当面。”狄仁杰对裴行俭也还礼。裴行俭笑着说道:“大理寺卿这是回去?”“对,早点回家。”狄仁杰说道,“你呢?”“刚忙完这里的,还要回到兵部整理名册。”裴行俭笑着说道,“这就要回去将名册入案。”“兵部尚书侯君集还好吗?”狄仁杰看着裴行俭,话里话外多了些意思,裴行俭现在依附着太子,但是侯君集也年事以高,太子与侯君集的关系还算不错,只是长孙冲的事情之后,侯君集与太子便疏远。不难猜出太子以后会让裴行俭代替侯君集成为兵部尚书,因为裴行俭年轻。“与侯君集不好相处,不过也是互不干涉。”裴行俭说话道,“他与太子之间的隔阂很深,像是对太子有怨念。”“都是当年的事情遗留下来之后有些人的处境就不一样了。”狄仁杰对裴行俭说话道,“好好做事,我先回去了,你也别太拼命了,注意休息,只要太子不出意外,兵部尚书这个位置还是你的,毕竟还有老师在。”“我都明白。”裴行俭说话道,“我先回去了。”“嗯!”狄仁杰点头。回到家中,狄仁杰和顾青解释着,“王钦已经把那几个方士给带走了。”“能想到他们会怎么做。”顾青也点头,看着村子里的夜景,书院灯火通明,村子里也多了不少商贩,街头依旧热闹,长安有宵禁,这里没有宵禁,到了夜里这里也很热闹。杨胜咬着草根坐在顾青的身边,“对于帝王来说错了就是错了,即使是被迫了,威胁到了皇权就是不可原谅。”狄仁杰也点头说着话,“侯君集似乎对太子有很深的怨念。”“太子让裴行俭入兵部是不没有道理的,想必宫里的那位也是这么想的。”顾青低声说话道,“当初侯君集被发配戍守玉门关的时候就可以看出来,如今两人之间有隔阂是应该的,侯君集这根刺早晚会被李承乾给拔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