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李泰来长安做什么,感情这小子是来长安嘚瑟了,顾青痛苦地捂着额头,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个方面,看向一旁的李孝恭心里还是想着谁可以来救自己。“别想了,也别看门外了今日没人可以救得了你。”李孝恭大咧咧喝着酒水,“说起来你小子来长安这么多年了,怎么就没个心眼,程咬金这老匹夫是什么样的人物,你和他打交道不是自找苦吃。”“何出此言?”顾青问道。“明知故问。”李孝恭自顾自喝酒说话道,“你看看程咬金那伙的德行,他哪里懂什么风月?他哪里懂什么人情世故,整日一张大嘴嘚吧嘚吧半天,没有一点的油墨星子。”“是油末星子!”顾青强调。“管他啥啥啥。”李孝恭不知从什么地方扛出一把一米多长的陌刀,晃晃悠悠坐到顾青的面前又说道,“顾小子,你是一个有学问的人,老夫亦是一个有学问的人,现在你明白了吗?”“不明白。”顾青使劲点头。“你。”李孝恭指了指顾青,又指了指自己,“你和我是同道中人,咱们肯定可以走到一起去,可惜你被程咬金糟践了这么多年,实在是可惜了。”“麻烦您好好说话行不行?”顾青黑着脸说道,“糟践,这种词不是这么用的。”“是吗?”李孝恭摸着下巴的胡子。顾青使劲点头,李孝恭的脑回路好像有点长,还有点逻辑鬼才。李孝恭拔出手里的长刀说道,“顾青,你看老夫这把刀如何?”“很好。”顾青又是点头。手里的刀没有放下,李孝恭又说道,“你又和程老匹夫做生意了?”“没有,没有。”顾青连连摆手,“那啥,能给口水喝吗?我口渴。”“哎呀!”李孝恭一拍桌子像是幡然醒悟,“光顾着自己喝了,忘了你小子,来人上酒,上好酒。”“一口白水就可以。”顾青补充道。“那可不行!”李孝恭立刻有些不乐意了,“来我李孝恭府上不喝酒喝白水,知道人以为你顾青客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李孝恭小气。”说道这里李孝恭话锋一转又问道,“你真的没有和程老匹夫做生意?”“真没有。”顾青点头。李孝恭亲手给顾青倒着酒水,“其实这些年老夫家中也是入不敷出,这海贸的份子钱迟迟收不回来,总是盼着今年可以回本钱,还是你顾青脑子机灵一口空手套白狼,捞了这么多。”“哪有。”顾青连连摇头,“河间郡王有所不知,小子这些日子压力大呀,一个这么庞大的书院要养着,还有如今工厂也开始进入稳定期了,收入渐渐平稳,可是支出越来越多,海港要建设,书院要建设,生意要管着,海贸司要养着……”“停,打住。”李孝恭打断顾青的话,“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很缺钱。”“可不咋滴。”顾青又说道,“小子现在也是很愁,就想着这次倭国开分厂可以回本。”“书院,海港,海贸司……”李孝恭思索之下震惊不已,顾青的家业已经如此庞大了,“顾小子,老夫问你一句话,你家一年支出去的银钱有多少。”顾青唉声叹息,“小子日子苦啊,别看外面都说小子风光,又有谁知道小子自己过着的是什么日子,入不敷出。”“年轻一辈之中就数你顾青。”李孝恭感慨,“老夫现在才知道你顾青顶着多大的压力。”两人长吁短叹,就当这时门外传来的一声喊叫。“呔!”程咬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杀到了程府大门口,“老贼李孝恭,快快把顾青交出来!”“好你个程咬金,还敢杀过来!”李孝恭拔刀而起,“昨日从老夫这里赢去上千贯银钱,还没找你这个老匹夫算帐,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老贼看招!”见程咬金和李孝恭要大打出手,顾青小声问着李孝恭府上的下人,“敢问你们府上的后门在哪儿?我要上个茅厕?”下人:“……”几番问询,顾青悄悄溜出李孝恭的府上,晚点去找李泰这胖子算帐,不来长安了,再也不来长安了,都是些豺狼虎豹,现在想回家。一路不走朱雀大街,绕过长安一条一条小道来到城门口就要走出去,迎面就遇到狄仁杰和裴行俭。“老师,家里出什么事了吗?”狄仁杰说道。“家里的衣服还没收呢,有个走江湖的道士掐指一算说今日要下雨了。”顾青连忙说道,“告辞告辞。”“老师慢走。”刚走几步,顾青回头看着裴行俭,“你今日好像没有去上朝。”“学生家中的妻子有了身孕,如今就要生了,提前告了休沐,这些日子正在家中陪着妻子把孩子生出来。”裴行俭解释着。“那没事了。”顾青说完就离开走出城门,连头都不回。顾青刚走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程处默鼻青脸肿的急急忙忙跑来,“你们两个见过顾青那小子没有!”“老师已经回家了。”狄仁杰说话道,“处默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和李孝恭过了几招,没想到这老家伙老当益壮,小看他了。”程处默惺惺说着话,“我和我家老货好心去救这小子,他就这么悄悄溜了,还真像我家老货说的那样,长孙无忌是一直老狐狸,他顾青就是小狐狸。”“啊啾!”长孙无忌在家里打了一个喷嚏使劲吸了吸鼻子。“舅舅保重身体。”李承乾对长孙无忌说道。“不碍事的。”长孙无忌摆手说话道,“这一次顾青突兀来上朝就是为了马政吗?”“是的,舅舅。”李承乾对长孙无忌很恭敬,目前来说整个朝堂之上能够帮助自己制衡顾青就只有这个舅舅了。“前些日子,长孙皇后还送了一些家常的东西给老夫。”长孙无忌笑呵呵说道,“马上就要休沐,好好准备来年新朝,不要去想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