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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李丽质和李承风二人之间，姐弟情深。

但她没想到的是，二人之间的感情，居然可以深刻到这种地步？

李丽质居然可以为了李承风的安全着想，从而牺牲自己的幸福，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也就是说，李丽质答应皇上嫁给高晨，并不是妥协了李世民，也不是为了幽州城不会丢失，而仅仅只是为了，能够让李承风平安归来？

如此，她便心安？

有时候，就连长孙无垢本人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李丽质和李承风相识不到半年时间，二人之间的感情，就可以如此深刻了？

这种凌驾在爱情和友情之上的亲情，无疑是这个世界上，最纯粹的感情了。

“唉，难为你了，长乐！”

长孙无垢叹息一声，继续给李丽质梳着头发。

“等以后你风儿弟弟平安归来，我一定会带上他一起，来高句丽找你的！”

“不用了母后，以风儿弟弟的脾气，如果他知道我不喜欢高晨，如果知道我在高句丽受了委屈，他绝对会率兵攻打高句丽，甚至还会把我抢回来的！”李丽质解释道。

长孙无垢突然皱眉，道：“胡闹，你若嫁给了高晨，你风儿弟弟还能把你从高句丽抢回来？”

“是真的母后，他真的敢这么做的！”李丽质红着眼睛，道：“所以以后，你不能带风儿弟弟来高句丽看我，只有我主动回来大唐，和风儿弟弟见面！我要说，我在高句丽过的很开心，否则，风儿弟弟一旦发现一丝端倪，他就会给我打抱不平的！”

“唉，你们俩姐弟啊，脾气倒是一样的倔强呢！”

“好了，头发梳妆完毕了，长乐是时候穿上红嫁衣了！等日出东方之时，就是你启程之刻了！到时候，我和你父皇，会送你出皇宫，但是却不能送你出长安城了！你走出长安城这段路，将由高晨和我们大唐的侍卫护送你出去，随后出了长安城之后，你就不用再回头了！”

“好的母后，我知道了！”

李丽质深深的点了点头。

然而谁也不知道，当李丽质穿上红嫁衣，盖上红盖头的时刻。

她的眼角，却划罗了两行晶莹的泪珠。

此刻的她多么希望，自己还能见到风儿弟弟一面，听他在自己耳边吵吵嚷嚷，和他一起去爷爷李渊的菜园子里面搞破坏，然后再吃上一顿他亲手做的饭菜。

或许以后，他们还能见面，但能见上几面，谁又能说得准呢？

……

“吉时已到，长乐公主，出嫁……”

由太监总管王德全亲自宣声，长孙皇后扶着长乐公主，从长乐府中走了出来。

一旁，李世民，李泰、李治等人，也都安静的站在旁边，看着长乐公主出嫁的模样。

李世民脸上并未有多大的喜悦，相反，他的神情，却是十分严肃的。

他紧紧抿着嘴唇，双手负背，双目紧紧的盯在眼前那个红衣女孩的身上。

如果不是为了幽州城，为了大唐的土地，或许李世民，还真不会让李丽质嫁给高晨，而是让自己的女儿，去追求她的幸福的。

此刻的李世民终于想起了曾经，李承风经常在他耳边说过的一句话：你是一个好皇帝，但你绝对不是一个好父亲。

李世民终于懂了。

是啊，我是一个好皇帝，但我，确实不是一个好父亲啊。

我可以牺牲自己女儿的幸福，从而换来大唐的和平安康？换来高句丽的同盟和支援。

但是，在其两者之间选择，李世民还是会选择，成为一个好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