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的,那鬼在光下也未行走多久,很快就化作一缕烟消散了,也不知是超度还是找地儿躲光。
高长松问他几句,见那鬼都不理睬自己,也就算了,净尘问他看见什么,他都一五一十说了,净尘听后道:“恐有什么冤情。”
高长松点头道:“我也觉得如此。
本在他怀中呼呼大睡的白仙听二者说话,探出脑袋,睡眼惺忪的,豆豆眼都不复原本黑亮,仿佛在问“发生什么事了”。
高长松本想把他的小脑袋摁回去,却错手摁到了刺上,当即“噢”一声叫了,差点从马背上跳起来。
白仙吓死了,睡意直接消散了,连忙道:“抱歉抱歉,啊呸呸呸呸呸呸呸。”开始疯狂吐吐沫。
高长松:“倒、倒也不必如此。”
此地水草丰满,自然的馈赠颇多,高长松随便套了只兔子。他最近给练出来了,眼疾手快,捉兔抓鱼小菜一碟。
随后又在落脚处支起火堆,高长松与净尘是修行之人,晚上都是不睡的,打坐打坐一晚上就过去了,第二日醒来,精神饱满,腰不酸腿不痛的。
高长松:哎,都打坐了,睡哪儿又有何区别呢?
于是他们常常栖木而坐,除非下雨,都不用找洞穴的。乌思藏这雨少,不必多担心。
高长松逮兔子时净尘在采野菜,这儿气候好,地上野菜一茬一茬地长。他今天采了一大把蕨菜。
蕨菜是唐代常见的野菜,穷苦人家会挖蕨菜去市场上叫卖挣钱,此菜出现在高长松桌上的频率,跟现代的青菜、白菜差不多。
净尘就溪水将菜洗了,这时高长松正用小刀艰难给兔子剥皮。
经过这段时间的锤炼,他的野外生存技能得到了根本性的提升,敏锐甚至从6提升到了7,否则他根本插不到鱼。
高长松先将血淋淋的兔子开膛破肚,再将血水冲洗干净,他也没倒多少调味料,只用粗盐抹了抹,就用尖锐的树枝将兔子穿起来放火堆旁烤,至于蕨菜则进大铁锅,加盐跟水煮,又将厚实的蒸饼撕成小块扔进去,最后加一勺豆瓣酱,齐活!
谈不上多美味,却也是一顿热乎乎的,能对付的饭菜了。
高长松跟净尘稀里哗啦地吃完了,期间白仙独自觅食,他最近吃得好,高长松的香美味得不行,此外他上回忍不住吃了一条咯吱咯吱爆汁的小虫子,食完都要哭了。
白仙:哎,好美味哦,不行,再来一口……
于家村那的虫子不够肥美,再加上成日里香火跟供奉不断,不需他自己找吃的,可捡起老本行后,他发现了肥虫的妙处。
他们聚精会神进晚食时,一双眼自上而下、幽幽地盯着他们看。
净尘是第一个发现的,他抬头看上首的树杈丫,也不知见了什么,只朝那块微点头,又吃自己的蕨菜蒸饼汤了。
净尘幸福地叹了口气:好好吃哦。
如果没有高长松,他就要过上啃干粮与野果的日子了,他出远门从来不会背锅!
其次有反应的是白仙,他忽然浑身一耸,似遇见了天敌,先缩起柔软的腹部,随后警惕地探头探脑。
白仙:鬼鬼祟祟.jpg
高长松挺注意白仙的,他看白仙神色不对,开慧眼环顾四周,如开热成像一般。
高长松:咦?
他敏锐捕捉到脑袋上的一团灵气,凝实极了,细看去,竟是只与树杈丫融为一体的猫。
高长松:!!
不能呼吸了!
这猫生得一席灰棕色皮毛,黑斑点不规则地遍布在他的身上,远看去像一只小豹子。
高长松是个庸俗的毛茸茸爱好者,若不是想“这怕不是只猫妖”,他都敢主动去捞猫。
那小猫咪感受到高长松露骨的眼神,终于退却了,只听见“刷刷”两声便不见了踪影。
高长松:是狸奴哎。
白仙:好害怕哦。
净尘:好吃好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