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立在场上的正是田小胖,而在倒在地上的阿尔斯楞,则满脸地不可思议。
直播间的观众更是没看明白,又没有慢动作回放,在他们看来,田小胖稀里糊涂就赢了。
“停停停,怎么又吹的是秧歌调——”田小胖连连摆手,叫停身后的鼓乐队,然后学着电视里那些摔跤手在获胜之后跳起了矫健的雄鹰舞。只可惜,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破背心,上面的两个跨栏全都被撕开,只剩下最下面的一圈耷拉在腰间,丝丝缕缕的,别说雄鹰了,连拔了毛的老母鸡都不如。
阿尔斯楞的后援团也都愣了,他们同样也没瞧清楚阿尔斯愣是怎么倒的,有人上去搀扶,还有人大声指责田小胖耍赖。
“输了就不要找借口!”阿尔斯楞从地上一跃而起,推开同伴,然后瞪着眼睛死死盯着田小胖:“我低估了你的力量,这一场是我输了,但是下一场,我不会再输的!”
刚才那短暂的相撞,阿尔斯楞就感觉迎面被一头牤牛撞了一下,他的那些摔跤技巧统统来不及施展,就被撞得跌坐尘埃。虽然心中一百个不服气,但是按照规则,他确实是输了。但是对于下一场的射箭,阿尔斯楞拥有绝对的信心。摔跤,赛马,射箭,被称为蒙族男儿三技,他几岁就开始练箭,而且极具天赋,在射箭方面,还没输过任何人。
是条汉子——田小胖也朝他点点头,起码对方一点不耍赖,是个一言九鼎的汉子。于是把腰上的破背心扯下来,然后接过自己的半截袖套在身上:“射箭啊,你说怎么比,咱们赶紧比完,我们屯的这些客人还都没吃早饭呢——”
对于射箭,田小胖同样是门外汉,没有进行过任何练习,更不要说参加比赛了,当然连规则都不清楚。
这时候,包大明白凑上来:“小胖儿,要不叫萨日根跟他比射箭涅?在这方面,根子还是有点把握滴!”
他以前跟萨日根打过猎,很多时候都是一箭射出去,正中猎物的眼珠子,而不伤猎物的皮毛。
田小胖眨巴两下眼睛:“飞鸟尽,良弓藏,根哥也好久不摸弓箭了,还是我来吧。”
既然涉及到黑瞎子屯的利益和尊严,那就不容有失,这种时刻,田小胖绝对不能耍熊。
“你有弓箭吗,平时都是见你耍回旋镖滴?”包大明白还是有点不放心,什么黑瞎子屯哲别啥的,他当然知道那是田小胖瞎吹的。
田小胖又抓抓后脑勺:“手上还真没有,不过俺可以现在就做一把啊——”
四下踅摸踅摸,跑到距离最近的包二爷家的栅子边上,撅下来一根比大拇指还粗的柳条棍子。用手弯了弯,感觉弹性不错。
回来的时候,看到阳沟边上有一截麻绳,顺手捡起来,绑在柳条棍子的两端,完成弓形,然后乐颠颠地跑回来:“自己开发,这不就有弓啦——”
大伙面面相觑:你这个弓真的能射箭吗?
田小胖却觉得不错,毕竟和燧石之珠内的原始弓箭相比,这个就算高端大气上档次了,要知道,原始弓箭的弓弦,还是用藤条勒的呢。
萨日根也都有点瞧不下眼:“小胖别闹,上次你拿出来的那些弓箭,还放在俺家呢,俺这就取过来!”
虽然那些弓箭也都很一般,但是总比柳条棍子绑根麻绳强啊。
“不用那么麻烦,赶紧比完了好吃饭,射箭好坏全凭技术,这叫有神不在腰铃架上。”田小胖摆摆手,好像在他看来,吃饭比射箭重要多了。
他说的是当地跳大神的一句术语,腰铃是跳大神时,请神的辅助器具。意思是说,真有本事的,不在乎什么工具。
说完,田小胖就拎着柳条弓,晃晃荡荡地来到阿尔斯楞面前,大大咧咧地说着:“我准备好了,你就说怎么比吧——哦,对了,光有弓还没有箭呢,等我先撅一根树枝儿。”
看看身边的老榆树,田小胖朝小白招招手:“上去帮着折个树枝子。”
“够啦,你是想为失败寻找借口吗!”阿尔斯楞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大吼一声,“我们都使用我的弓箭,比赛骑射,我先来!”
看着阿尔斯楞气冲冲地翻身上马,田小胖再次抓抓后脑勺:“你那弓箭,俺用着还真是不大习惯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