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的最后,田小胖又叫大伙每人都穿了一串毛尖蘑,在剩下的炭火中慢慢烘烤,也算是为这顿午餐画上圆满的句号。
等尝过毛尖蘑之后,大伙的干劲更足了,这东西难怪这么值钱,味道那是真的好,田小胖觉得,甚至强过松茸。
最关键的是,毛尖蘑的营养成分,是其它菌类的几倍甚至十几倍,绝对是当下人们追求的高端食材。
等到傍晚,大伙这才满载而归,几条船上,满满都是毛尖蘑。靠岸之后,早就通知了村里人来接应,都挎着土篮子,运回村里,开始晾晒。田小胖估计一下,这一次的采收,起码超过五百斤,晒成干品出售的话,就按照一斤两千块的价格来算,价值应该在十万到二十万之间,真值钱啊。而且,看样子还能采几茬呢。
当晚,田小胖接到了阿尔斯楞的电话,说是准备转租的那两块草场已经谈得差不多了,最终价格,一块呢是一百五十万,另一块面积稍大的,要了一百八十万,合在一起,三百三十万现金。
这一下子,就把合作社辛辛苦苦几个月的收入全部投进去,好在,未来一个多月,是采收蘑菇的旺季,应该能叫大伙缓一口气。
因为当初,牧民和多伦诺尔签订的是五十年的合同,现在已经过去二十多年,转包给黑瞎子合作社之后,也就剩下二十五年多的时间。不过对田小胖来说,这已经令他很满足了。
第二天,田小胖就和包村长以及包大明白,还有相关人等,前往多伦诺尔,准备签合同。因为是两个不同的地区,其中又涉及到不少问题,最后跑了好几趟,这才终于把那两片草场正式转包过来。
这样一来,小霸王和小白的活动领域又一次扩大,可以敞开了野了。
就在田小胖忙着签合同的这段时间,大晃也终于在秦教授和白菁菁唐圆圆的带领下,来到了魔都。虽然从小山村一下子到了最大的城市,大晃倒是始终一副随遇而安的模样,好像没有什么事,能打扰到他那平静如水的心境。这一点,连秦教授都大加赞赏。
演出当晚,大晃依然选用了最古老的埙来进行吹奏,不过这件乐器,在旁人看来,却实在有点太过简陋,有点难登大雅之堂的感觉。
肖恩此刻就坐在台下,他的表演被排在倒数第二位,时间还早着呢,他倒要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水平。在他旁边,是秦教授和他的弟子。
整个音乐厅庄严肃穆,观众一个个都穿着华美的礼服,男的绅士,女的端庄,要的就是这种高雅的情调。
当然,也有不少国内外知名的音乐家也坐在前排,其中有白发苍苍的老者,也有像肖恩这样的新锐。
当主持人介绍完埙这种古老的乐器之后,然后只是交代了一下吹奏者的姓名,就隐居幕后。而不是像介绍其他表演艺术家那样,说出一大串头衔或者荣誉。这也难怪,大晃本来就是白纸一张嘛。
在前排,几位华国老者轻声议论几句,核心意思就是埙有点不够档次,怎么也得弄一架古琴充充场面啊。
“袁老,不知道这位包天乐(yuè)是哪位大师的高足?”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低声向身边一位八十多岁,满脸老人斑的老人询问。
这位袁远老先生,乃是国内民乐方面首屈一指的大家。只是前两年患病,不利于行,更不能登台演出。
老先生似乎精神有些不济,眯着眼睛,只是颤巍巍地轻轻抬抬手指,示意不要出声,这也是对演奏者最起码的尊重。可惜,身边这些家伙现在只关心声望名气传承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反倒失了追求音乐的本心,实在是一代不如一代,民乐难张啊。
要是田小胖在这的话,肯定在旁边给老先生搭话:这不是黄鼠狼下豆鼠子嘛。
就在老先生思索之际,台下忽然嗡嗡声响成一片,这绝对是音乐会最忌讳的,就算观众并不全懂,可是装也得装出个样子嘛。
袁老先生微微撩撩眼皮,很快就发现了制造混乱的源头,原来是台上出现了一个造型奇特的演奏者,竟然光着膀子,只是腰里围着一块兽皮,头上插着羽毛,身上还描着不少彩绘,跑音乐会的台上装原始人来了。
哗众取宠!袁老先生要不是走路得坐轮椅,直接就打算走人了,简直是丢人啊,不在音乐上好好下功夫,偏偏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民乐何时才能昌盛?
台下那些老外也发出低声的惊叹,毕竟,老外是比较喜欢找刺|激的,这要是点个大火堆,他们肯定也都能冲上去跟着一起跳舞。
肖恩则暗自哂笑,对于这种虚有其表的东西,他也看不上眼,音乐,最终还是要用声音来说话的,不是靠造型。甚至,他都做好了对方在台上出丑的准备,还是安心看戏的好。
包天乐——呃,大晃倒是一点也不在意,他这身打扮,是临来的时候,田小胖赠给他的,告诉他登台演出的时候穿着,所以大晃就穿着这个上台了。
“这是我师兄教给我的一首曲子,名字叫收获。”也不管台下乱糟糟,大晃赤着双脚在台上跺了几下,嘴裏还发出噢噢的吼叫,也不知道叫唤的是什么玩意,反正好像挺有节奏感的样子,观众都忍不住脚痒,有一种想要跟着一起跺脚的冲动。
肖恩毕竟是音乐家,抗音干扰的能力还是很强的,他耸耸肩膀,对身旁的秦教授说道:“这就是你们国家古老的民乐,嗯哼,真的很古老——”
“一会希望你还能坐得住。”唐圆圆瞪了他一眼,她可不让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