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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遭遇到了人生最失落的时期。就像有人说,这是个最好的时代,这也是个最坏的时代一样,我头上戴着一顶京都医科大的光环帽子,却不能在岳城找到一份赖以糊口的工作。
在拒绝周如意和胡菲儿两家后,我彻底陷入了无业游民的深渊。
我整日将自己关在屋里反思,我在思考着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折腾得我头脑欲裂,却依旧没找到答案。我一度怀疑自己读的是假大学了,怎么连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我都没解决的办法?
我的反常举动让我爸妈如临大敌。我妈已经不再在我耳边絮絮叨叨,更不会开口闭口喊我“白眼狼”了,他们小心翼翼地躲着我,就连喊我吃饭,声音也不会高过十五分贝。
我将手机关机,叮嘱爸妈,任何人来找我,一律拒绝在门外,告诉他们我不在家。
我爸妈还真做到了,事实上这三天连个鬼都没上门。我苦笑着想自己太自作多情,以为天下人心里都惦记着我,其实我就是天下普罗大众的一个,谁会惦记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人呢。
我没有别人说的那么多崇高的理想,也没有他们想的那么伟大。我压根就没产生过什么为国为民的狂热心理。我只想做一个普通的医生,利用七年所学,为他们解除病痛。
然而我的这点希望居然成为了奢望,我在遭遇一系列的滑铁卢之后,最终成了一个无人问津的人。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三天之后的一个傍晚,苏毓毫无预兆来了我家。
我妈这次没有像往常一样嫌弃她,反而客气将她迎进门,似乎怕她跑掉一样,几乎是低声下气地邀请苏毓上座喝茶。
苏毓来时,我其实是知道的。但我装作不知道,关着门躺在床上听屋外的动静。
我听到苏毓的脚步声往我的卧室这边来,听到她轻轻地敲门,喊我的名字。
我装死,不搭理她。我觉得以我现在的这副被人嫌弃的身份,怎么也不好意思去面对她这样一个既成功又美丽的女人。人家只是一个女流之辈,却能在尔虞我诈的社会里活得超人一头。我一个名牌大学的研究生,却沦落得连糊口的工作都找不到。
这份失落,只有历经过的人,才有刻骨铭心之感。
苏毓在喊我的时候,我听到我爸妈细碎的脚步声进了他们的卧室。他们显然是刻意在躲避着我们,因为我三天没出过门了,有人热情地告诫过我妈,我的这种情况很容易造成神经质变的病。
苏毓在我没回她的时候,使劲推了几下门。
我在里面已经将门反锁住了,因为我不想我妈像小偷一样随时溜进我的房间,观察我是否如别人热情的告诫那样。
我不想见她,是因为我不想被人可怜。苏毓过去那么热情地邀请我加入她的团队,我在我妈的干扰下义正词严的拒绝了她。如今我落得连社区医院都不能容身的情况下,我再去她的美容医院混口饭吃,这是多么丢面子的一件事。何况,在我失业之后,苏毓再未提起过让我加盟她团队的想法。
我暗暗提醒自己,我是一个男人!是男人就该顶天立地。我不相信这世界就没路可让我走,一个搬砖的民工还能养活一家人,我一肚子的医学知识,怎么也能给社会贡献一点光和热。
我之所以拒绝周如意和胡菲儿,是因为她们给人一种太明显太直接的感觉。无论我答应谁,我在别人的眼里都将是一个靠女人吃软饭的男人。
这是我绝对不愿看到的结果,因为我是李乔!
苏毓在叫了几声后不见我回答,我耳朵里突然如同炸响了一个炸雷。苏毓居然一脚踹开了我的门。
我看到锁头落地,发出沉闷的声音,呆呆着看着一脸嘲讽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