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我在毓和已经没有了诊疗室。毓和在我离开之后,将我原来的诊疗室换成了孙小鹏的专用办公室。我过去在毓和用过的东西,都被他们打成了一个包,被黄婉清保存在麻局的房间里。
邓辉突然指示要我亲自给他检查,这让我也慌乱起来。
孙小鹏反应倒是很快,赶紧安排人去取了白大褂来,亲自拿给我,低声催促我道:“快换上。”
我没推辞,慢条斯理套上白大褂。看着身上的衣服,我突然在心里涌现出一种崇高的使命感。对职业的敬畏是我在京都医科大养成的良好习惯。导师教导我们,我们做医生的人,都必须有一颗仁慈之心。不但要拥有扎实的专业知识,还必须学会怎样做一个人。
未行医,先做人。这是导师给他所有弟子的忠告。我一刻都没敢忘记,毕竟,心生邪恶之人,必定做不了医生。
毓和的医疗设备与附一相比,简直就是天差地别。人家一台机器的价格,可能就是毓和所有设备的总和。
现在的医生看病比过去轻松多了,一遍检查下来,几乎能将患者身上所有的毛病都找出来。科学技术的伟大,在医疗这一方面已经焕发出强大的力量。
我过去也十分崇拜医疗检查,被导师教训过一次后,仪器检查从此就成了我诊疗的辅助手段。
导师说,一个人患病,涉及的不仅仅的肌体功能丧失,要结合一个人的精神状态,生活习性,以及许多容易别人忽视的微小变化。
真正的病,不在肌体上,更多在于人的精神方面。
过去有个笑话,说是现在患癌症的病人,十个癌症中只有一个是病死的,九个是被吓死的。这笑话末免有些夸大了,但现实的情况是,确实很多癌症患者最后都是倒在精神崩溃方面。
检查报告单很快就送到了我的面前,我仔细看了看,发现邓辉的基本情况还是很稳定,但上次我们疏通加固的血管壁上出现了阴影。
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兆头,预示着血管壁将有再次塌陷的危险。
邓辉年事已高,血管壁逐渐失去了韧性,变得非常脆弱。一旦再次塌陷,将完全失去修补的机会。
我请他在我面前坐下,煞有介事地给他拿脉。
我的这点装十三的伎俩,来自于《玄黄》。西医看病,不存在望闻问切。只有流传了几千年的中医,才会有此一道固定程序。
《玄黄》里除了七十二个秘方之外,专门辟有一章论述诊疗拿脉的的方法和技巧。
我是看葫芦画瓢,其实心里并没有底。我之所以故意采用这种方法,是因为我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邓辉一看就是个非常传统的老人。国内老人对中医的疗效从来就没有过任何怀疑。比如我妈曾经就说过,中医博大精深,到底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心血,有几千年的传承了,岂是才几百年的西医能比的?
我不怀疑中医的精深,但我一直对古代医书中的一些偏方持有怀疑态度。以我七年的西医研学心得,我真不敢去想老祖宗留下来的一些草根树皮到底有多大的治疗效果。
我将手指离开邓辉的手腕后,轻声说道:“您老的身体非常健康,但是,需要在恰当的时候再次治疗。”
邓辉狐疑地问道:“出了什么问题了?”
我故作轻松地说道:“大问题没有,小问题还是存在。您老的血管壁可能需要安装几个支架才能保证血流畅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