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询无疾而终，专家们心存疑虑，鱼贯而出。

导师没走，他在其他专家全部离开之后，喊住我说道：“李乔，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导师是我的恩师，在恩师面前，我不能隐瞒什么东西。

我低声说道：“我给患者服用了中草药。”

导师愣了一下说道：“你相信那些不着边际的东西？”

我没敢点头，也不想摇头，关于中医药，导师有过精辟的说法。导师分析过中医药的过去与未来，他说，中医其实就是骗子的一个手段。过去懂医的人，基本都是出家的道士。

道士其实是国粹，是真正的本土信仰。古时候的方士与术士，都应该归属于道士一类。从有历史记载开始，道士的身影就从未离开过历史舞台。

过去，道士炼丹，目的是长生不老，延年益寿。丹药丹药，丹为皇家用，药入百姓家。

道与佛，本是不相干的两回事。道生本土，佛自西域。无论道家佛家，皆有一理——济世度人。

道以金石草药入世，天下百草，皆有药性。而佛以精神度人，并不看重借助身外之物渡劫。

导师的眼光严厉，且带着直透我心底的寒光。我惶恐地说道：“老师，我其实只是想尝试。”

导师冷笑道：“李乔，你没想到这是一条命吗？万一出了问题了，你的良心会不会受到谴责？”

他一下就将问题严重化了，有上纲上线的意味在里面。我愈发的紧张起来，小声说道：“对不起，老师，是我冲动了。”

导师教育我道：“李乔，你是个接受过正规系统教育的人，你心里只能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科学。尊重科学，科学不会欺骗你。你如果沉湎于中草药的谬论里，你将走不出一个格局。”

我老实点头，我一点都没异议。导师在我离开他之后，一直心怀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在心里。今天偶遇得知我连个治疗方案都没有，却偏偏控制了让他们感到棘手的难题，这让他狐疑不已。

“你是个医生，不是个神棍！”导师教导我说道：“如果你想成为一个优秀的外科医生，就必须将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从心底彻底清除出去。我可不想听到有人说，我的学生是神棍。”

我被导师教训得浑身冒汗，甚至都没勇气与他对视。

“记住，科学才是唯一值得尊重的东西。”导师起身说道：“晚上要有空，你来家里一趟吧。”

我诚惶诚恐送走导师，回来被林音揶揄道：“李乔，你征服了他们了？”

我讪讪笑道：“在他们面前，我永远都只是一个学生。”

林音莞尔一笑道：“我不管他们是什么专家，我就一个想法，看疗效！”

我记得这是一句广告词，我被他的话逗得笑了起来。

林音小声说道：“领导想见你，你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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