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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轻咬下唇,眼光深深看了看我。
“李乔,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话这么刻薄了?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愤怒不已,冷笑道:“胡太太,你是不是要我蹲下去身子跟你说话?对不起,你不配。”
我话一出口,顿感畅快淋漓。郁积在胸的情绪就像开闸的洪水,奔腾而下,不休不止。我靠着她的车身,打量着这辆价值不菲的豪华跑车,从心底鄙夷她贪图富贵的龌龊。
楚楚几乎将下唇咬出血痕来,双手放在方向盘上,双眼直视前方,一言不发。
我轻蔑一笑,吹起了口哨,扬长而去。
快感很快消退,紧接着是一阵阵揪心的痛。我突然感觉自己是个失败者,而且一败涂地。我甚至颓丧地想,她可以爱上任何一个男人,唯独不能爱上胡标。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爱上了胡标,他们的年龄相差悬殊二十多岁。胡标再有钱,也是个快要风烛残年的老头子了。爱情确实没有年龄界限,但爱情从来就有底线。
她在我心底的位置太重要了。因为她,七年的大学生涯,我从来没对任何一个女性动过心。俞先生当年热心给我介绍了那么多姑娘,这中间有姑娘火热地向我表白过,都被我无情的拒绝。以至于俞先生一度以为我的身心不健康,差点逼着导师给我做心理辅导了。
我固执地认为,爱情需要温水煮青蛙的缠绵。只有在经历过,才会体会到其中的酸甜苦辣。
七年里,遥远的距离没有淡化我们之间愈来越浓的情感,多少次我们隔着时空互诉温暖的情话,多少次她会羞涩地展示她美丽的容颜。我们像许多情人一样,有山盟海誓,也有无声的鼓励。我们都在期待,期待我毕业之后,我们能快乐地在一起。
可是,她最终还是背叛了我们的爱情。
我一直没想通一个问题,在我的所有记忆里,楚楚并不是一个物质女孩。她喜欢安静的生活,喜欢简单,喜欢一个人捧着一本书独自出神。
她对物质几乎没有追求,我记得有年回家过年,我们走在大街上,看别的女孩穿着雍容华贵的大衣招摇过市,我对她说,等我有钱了,我一定给你买比她更贵重的衣服。
楚楚嫣然一笑说道,我不要,我只要你爱我,我就觉得天下都是我的。
那一时刻我感动不已,悄悄在心底发誓,这辈子就算吃尽苦头,我也要让她过上快乐富足的生活。
然而这一切都成了泡影,我最爱的女人成了胡标的女人,而这个胡标,却与我有血缘关系。
这是个什么世道?我愤怒地想。
我没回毓和去,毓和现在乱成一锅粥,需要时间去消化。我在胡标面前说的话历历在目,我隐约感觉到,毓和突然闹出退债券的风波,与胡标密切相关。
不回毓和,我只能回家。本来我想去苏毓家转转,毕竟那晚过后,我再没踏足她家一步。但想起孙小鹏在她家借钱,我感觉自己去了会让场面很尴尬。
不回毓和,也不去苏毓家,我就只能回家。
我没想到周如意早先一步去了我家,我开门进去时,她正与我爸在推杯换盏。
从省城回来后,我爸开始喜欢了喝酒。他的身体不算很好,我妈一直管着他不让喝酒。但这次事后,我妈再没拦住他,任由他每天畅饮。
我走过去夺下他手里的杯子,给自己倒满一杯,看着周如意说道:“你不知道我爸不能喝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