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邹利群这一扑,将廖局撞了个趔趄。众人手忙脚乱,连忙去护住廖局,有人大喝一声,“哪里来的疯婆子,快抓住她。”
廖局却摆摆手,制止了身边的人。
我目睹这一切,顿时尴尬不已。麻局在毓和住院,邹利群隔三差五来医院探视,其他时间全部交给黄婉清去负责了。麻局刚来毓和时,邹利群每天都会来一趟,后来越来越少,有时候一个星期都不见她露面。
邹利群似乎满脸怒气,倘若不是被人拉住,她好像要与廖局同归于尽的样子。
我心里想,廖局那么大阵仗来毓和,邹利群肯定是听到了消息。卫生局换了局长,麻局就不再是局长了,以后就不能叫麻局,该叫老麻。邹利群心里有火,才不惜与新局长来个硬碰硬,给个下马威给人看。
我的想法很正常,但完全错误。事后我才得知,这里面有太多故事,说起来令人唏嘘不已。
廖局并非岳城人,而是千里之外一个城市调来的。廖局出任岳城卫生局长,满满的空降意思。
按理说,岳城缺个局长,从岳城干部当中遴选出来一个即可,远没有大张旗鼓去外地调一个人来补缺。基层局长都是干实事的,得熟悉下面的情况。而且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规矩,外人未必一下能适应本地的规则。这也是每个地方的基层局长为什么都从本地产生,鲜有像廖局这样来岳城的例子。
其实在干部序列里,一个地级市的局长算不得大领导,许多局长的级别还只是一个正科级。正科级的干部就像乌央乌央的天上飞过的乌鸦一样,根本数不清。
这种级别的人员调动,很难跨省调动,甚至跨地区调动的可能性都是微乎其微。但偏偏廖局就来了岳城,而且是千里之外的地方来的,这就不由人生出许多的猜测——这个新局长,究竟是个什么来头的人。
邹利群被人拉住,一时近不了廖局的身,急得在一边几乎要跳起来。
廖局却不与她计较,浅浅看她一眼头,率先走进麻局的病房。
他在病房里只停留了不到三分钟,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与盘腿坐在床上的麻局对视了一会,然后一声不响地转身出门。
廖局没在毓和呆多久,他也没像其他领导一样,要装模作样地将毓和从里到外巡视一遍,再作个貌似光荣正确的指示才走。他从麻局病房出去后,径直出门上了车。等我追到车边时,他的车已经绝尘而去。
我心生狐疑,转回去麻局病房想问问邹利群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进门,就听到邹利群咬着牙恨恨地问我,“他走了?”
我点点头说道:“邹姐,你认识廖局吗?”
邹利群迟疑了一下,哼了一声说道:“他廖小伟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
廖局叫廖小伟,这是邹利群亲口说的。我之前还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跟着赵哥一口一声叫他廖局。
“冤家!”邹利群突然轻轻叹了口气,转过头去看着一声不响的麻局,欲言又止。
我干脆将她请去我的办公室,因为我感觉她心里有好多话想要找人诉说。邹利群是个风情的女子,她刚才冲撞廖局那一幕,以我的理解,绝对不是出于廖局抢了麻局的位子的愤怒,而是另有隐情。
果然,邹利群在喝了几口水后,幽幽说道:“李乔,我今天给你说的这个故事,你千万别对外人说,要烂在肚子里。”
我想笑,什么故事那么神秘?总不至于比我身上正在发生的故事还要离奇吧?
“他是我的初恋。”邹利群这句话一出口,简直如石破天惊一样,我茫然地望着她,不知该说什么。
邹利群平静了一下心情,开始慢慢给我说出来一段隐藏只她心底快十年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