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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年前,岳城附一医院同时接收了两个难产的孕妇。在经过医院的抢救之后,各自诞生下来一男一女。当时护士还开完玩笑说,“这是一对患难孩子,长大后结成夫妻就是最好的结局。”
可是事后谁也记不清究竟谁生了儿子,谁生下的是女儿。
直到两家人都出院离开了,某天护士偶然翻到当天的抢救记录,才发现闯了一场大祸。原来两家人抱错了孩子。
当时医院成立了善后小组,想要将事情挽救过来,但被外科实习医生欧阳雷坚决反对而阻止了。欧阳雷就是那天负责抢救两台手术中的一台负责人,另一台手术是同样作为实习医生的刘院长在负责。
欧阳雷给出的理由很充分,如果医院纠错,找起麻烦来怎么办?
因为谁都不愿意自己生的是女儿,在只许生一个的年代,落地的孩子就能决定一个家族香火能不能延续下去的严肃话题。
欧阳雷建议不如将错就错,反正都是城里人,谁家都一样。
更重要的一点是当时胡标在忙于搞工地,五湖四海到处乱跑,根本就找不到人。
这件抱错孩子的事从此在附一就成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被隐藏了起来。
我听得心生感概,心想,假如当时没抱错,我是胡标的儿子,今天我又会是个什么模样?
话题回到老赵父子身上去。
胡标在给胡菲儿美容手术成功后请客时,当着我们的面给赵宇甩了一个大耳光开始,赵胡两家的关系便出现了裂缝。
老赵亲自找过胡标几次,诚恳道歉,甚至要将赵宇绑来胡标面前负荆请罪,但胡标一直没表态,只是给老赵说了一句:“老赵,原来我们开的玩笑,以后就不要再开了。”
胡标的态度很明朗了,就差直接拒绝了。
老赵垂头丧气离开后,从此与胡家的距离就拉开了许多。
“老赵这人耿直,不会做出这种事来。李乔啊,你怀疑的这个人,应该就是赵宇。黄口小儿,不足挂齿,你就等着看我怎么玩他吧。”
我不喜欢胡标这种口吻说话,毕竟他是长辈,长辈与晚辈玩心眼,说不过去。
我们在茶楼里整整呆了三个多小时。这是我与他呆的时间最久的一次。胡标从头至尾都没停止过笑,他的一双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我。
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可是又无处可躲。
胡标得出结论说道:“小子,我发现了一件事,你的性格完全像我,天生不服输。你的外貌完全继承了你母亲,你母亲美丽,你帅气。好家伙,我胡家基因强大啊。”
他突然提出“母亲”二字,我不由想起胡菲儿带我去公墓山祭奠的事。当时胡菲儿喃喃出声说我去看望她,我还以为胡菲儿将我当作她的男朋友在告慰她地下的母亲呢。
胡标说着从胸口掏出来一块怀表,我一看到怀表,差点笑出来。这样的老古董如今谁还带着啊。
他将怀表的盖子打开递给我说道:“你看看,你母亲长得什么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