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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人在毓和的后面加了“平民”两个字,整个毓和就变成了岳城毓和平民医院。
挂牌的那天,欧阳雷亲率医疗联盟的人到场祝贺,热情洋溢赞扬了我一心为民的伟大想法。
欧阳雷到场祝贺出乎我的意料,原本我只是抱着知会一声的态度通知医疗联盟。毕竟毓和是联盟中的一员,毓和要改名字,出于尊重的需要,我不能不通知他们。
但欧阳雷能亲自前来,还是让我感到了惊喜。过去他非常反感我的做法,认为我是一根搅屎棍,将岳城的医疗市场搅乱了,弄得现在的人们一提起医疗的话题,便会拿毓和与附一作比较。
比较不可怕,可怕的是人们对附一的高昂医疗费用恨之入骨了。甚至有人说,毓和是民营医院,人家都没将救命这件事拿金钱去衡量,反倒是国家资源的附一医院,恨不得将患者身家刮个精光。
人们私下议论说,民营医院赚钱天经地义。而公立医院赚钱,怎么也说不过去。无论怎么说,公立医院都是国家资源建立起来的,而所谓的国家资源,有何尝不是每一个社会人员的付出呢。
欧阳雷一改常态,高度赞扬了毓和走了一条得民心的好路。不无羡慕地说,如果附一他能真正做主,他也想走毓和的路。
医院这些年来的名声越来越不好,大多数人认为,医院已经不再是过去一心只想着治病救人的地方了,而是变成了一台巨大的绞肉机。无论谁家多富有,只要家里出现一个大病之人,这家就将很快返贫。
当然,这不包括胡标家。胡标家有足够的金钱来防范大病风险。可是,偌大的岳城,只有一个胡标。
我对欧阳雷的一反常态没敢掉以轻心,这个老头过去一心想要置毓和于死地,仿佛毓和的存在,对他而言就是一块巨大的膏药一样,几乎将附一医院的光环完全遮盖掉了。
欧阳雷在默默看过毓和的收费标准后,突然冒出一句话问道:“你们的这个标准,有没有得到上面的批准?”
他指的上面包含两个方面,一个是毓和的直接婆婆——岳城卫生局。另一个就是手握价格的岳城物价局。
欧阳雷显然低估了我对社会的了解。早在一个月前,我就知道物价局这种机构要被撤销。物价局本身就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商品的定价与流通,其实与他们没一毛钱的关系,可是他们偏偏要横插一竿子进来,对所有的商品指手画脚,定下规定的价格。
我在大学的时候接触过西方经济学,知道物价局这类机构只存在某些特定的社会神态系统中。当市场经济席卷全球的时候,这类尴尬的机构必定要寿终正寝。
我小心翼翼地告诉他道:“我给廖局汇报过。”
欧阳雷的脸色一瞬间就沉了下去,他突然冒出一句话说道:“他懂什么!”
我确实给廖小伟单独汇报过毓和的收费标准,廖小伟在听完我的汇报后,既没支持,也没提出反对意见。只是含糊其辞地点了点说道:“试试也行。”
我之所以去找廖小伟汇报,我是担心欧阳雷将“搅屎棍”的大棒再次强加在毓和的身上。我不希望廖小伟会坚定地站在我这一边,但我希望,廖小伟能做个良心未泯的领导。
“平民虽好,路长且阻啊!”欧阳雷感叹着说道:“李乔,希望你能走稳每一步。岳城医疗的未来,还得看你们了。我是老了,不中用了。”
他的感叹,并非是感叹岁月不饶人。其实欧阳雷的年龄比我爸妈他们还小。他是在感叹到手的局长宝座被人拿走了,对于欧阳雷这样的人,当领导的欲望已经超过了他做一个医术精湛的医生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