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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值班护士像两只快乐的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地忙着布置餐桌。
邹利群也过来帮忙了,她本来打算年夜饭与麻局同喝一锅鸡汤。岳城过年有个传统习俗,家家户户会在大年三十这天准备一只肥鸡。无论城市与乡村,这个习俗都一样。年夜饭桌上没鸡,是非常寒酸的。
无鸡不成年!
几个患者在这天也表现得非常平静安稳,似乎病症减轻了许多。我算了一下,留在医院值班的医护人员加上患者及家属,人数超过二十三个。黄婉清为此准备了两桌,尽管患者不一定都能来,但黄婉清还是给他们每人都预留了座位。
饭菜还没上桌,我爸打来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家吃年夜饭。
我爸电话一来,我就有归心似箭的冲动。可是我不能丢下他们回家去团聚啊。于是我解释说道:“爸,我在医院值班,这里还有一些患者在。我想晚点再回去。”
我爸轻轻叹口气说道:“行吧,你忙。我和你妈等你回来吃饭。”
他的声音很低,我听出来他话里无限失落的感觉,心里便一阵阵难受。
小时候过年,我是家里最欢乐的人。过年对孩子来说,不但有丰盛的各种美食吃,还有漂亮的新衣服穿。更重要的是过年这几天,无论孩子多顽皮,大人们都不会打孩子,甚至连骂都不会。
大人们在过年的时候,都显得比平时要慈祥温和许多。就算孩子说错一句话,他们也会笑着说,“童言无忌”。
过年是每个孩子最欢乐的记忆,我小时候就梦想过,要是天天过年多好!
这种感觉随着年龄的增大,逐渐慢慢淡漠了。特别是我去了医科大读书之后,过年对我来说,似乎就只剩下一个形式。
我已经好几年没回家过年了,但我却没觉得丢失掉什么。这主要是俞先生,每逢过年,如果我没回家,我们这批学生就会结伴去导师家过。俞先生会在年前十天就开始忙,她包的饺子能塞满一个大冰箱。
对于我们这批不能回家过年的学生来说,俞先生就是我们的母亲,导师的家就是我们的家。
挂了电话,我心情开始变得难受。我甚至有马上赶回家陪父母他们过年的念头。可是理智告诉我,我不能离开毓和。因为他们都需要我。
食堂里摆了两张大圆桌。今天黄婉清是主角。
我想不通她小小的躯体为何有那么大的能量,她精心烹饪出来的菜肴简直能与五星级大饭店的高级厨师媲美。
除了卧床不能动的患者之外,其他所有人都到齐了。就连麻局,都被邹利群牵着进了食堂。
黄婉清拿出来一挂鞭炮,我想阻止她。但看到她满脸兴奋的样子,又觉得于心不忍。
这些年岳城也学别人开始禁烟花炮竹,搞得整一座城过年听不到一个鞭炮声。没有烟花鞭炮的年,过得就像一道精美的菜没放盐一样,显得寡淡无味。
我不明白有些人为何热衷于做禁烟花鞭炮这些事,烟花炮竹是几千年前老祖宗留下来的传统,鞭炮一响,喜事自来。
有人说,是为了安全。我就想不明白了,放了几千年的鞭炮,也没见造成多么大的危害。
有人说,是为了环境不被污染。难道禁放烟花炮竹,环境污染就好了?
这些吃饱饭没正事的人,一天到晚就在琢磨这些让老百姓窝心的事。他们这种做法完全是因噎废食。
真想着为老百姓办事,为何就不能实行免费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