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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没想要去欺侮慕青。她是那么的善解人意,又是那么的干练精明,可能我还没欺侮她,已经被她先算计了。胡标将她安排在我身边,如果她没过人之处,胡标怎么会用她呢?
慕青就像一台监视器,这个感觉越来越厉害。我突发奇想,要将她从我身边支开。
大年三十的晚上,我爸妈在毓和与我一起吃过饺子后就回了家。那晚他们看到胡菲儿后,话就很少了。我妈一直在偷偷盯着胡菲儿看,眼睛里流露出来万千柔情。
胡菲儿却不与他们对视,连瞟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我在大年初一回了一趟家拜年,没吃饭就匆匆回了毓和。因为花样少女的病情在初一出现了危险,我得赶回去采取必要的措施。
花样少女本名叫俞渝,一看到她的姓,我便想起了俞先生。
俞渝来毓和时,头发已经掉光了。她戴了一个线绒帽子,帽子两边垂下来两个毛绒绒的小球。将她衬托得调皮生气。在来毓和之前,她在广州的一家肿瘤医院接受了化疗。化疗的结果是病情没得到有效控制,反将她的一头乌黑青丝一根不剩全部掉光。
俞渝回岳城,是因为她家在岳城。我记得她妈送她来毓和时,悄悄告诉过我,俞渝是担心死在异乡,灵魂无处安放,坚决要求回家。
可是附一医院不愿接受她,其他医院更是将她拒之门外。她们是在走投无路之后,才来了毓和。
其实俞渝入院时,孔武师兄与我商量过。以孔武师兄的想法,他也不愿意接受俞渝。因为当医生的人都知道,对于一个濒临死亡边缘的生命,花费再多的医疗资源也于事无补。而且无用的治疗不但不能缓解患者的痛苦,反而会加重患者家庭的经济负担,不如放弃!
我当即对孔武师兄说,患者选择毓和,是对毓和的信任。无论最后的结局如何,不放弃是我们做医生的天职与良知。
我决定收治俞渝,其实内心深处还有一个秘密。
在西医无法治愈的情况下,中医或许能另辟蹊径。我手里有一本苏桐留给我的《玄黄》,还有夏莲家后山一个神秘的青龙洞。宗玉的例子让我始终抱着奇迹会发生的奢望。我想,俞渝的病,谁能保证不会因为《玄黄》和无目鱼出现奇迹呢?
我知道这些年很多人对中医出现了误解。认为老祖宗留下来的医学典籍都是骗人的鬼把戏。甚至有人煞有介事地分析,在古代没有任何医疗仪器的时代,医生是如何分析药物的成分,配伍的合理性的。他们说这种话的时候,往往忽视了一个重要的道理,那就是经验。
医学典籍是建立在经验上的心血之作,没有一个药方是凭空臆想的结果。
比如导师,对中医学就具有非常强烈的反感。他不允许自己的弟子接触任何中医方面的东西。但我是唯一的例外,导师明明知道我抽空去学校图书馆找中医药方面的书翻阅,他却装作熟视无睹。以至于孔武师兄不无羡慕地对我说过,“李乔,你才是导师的关门弟子。”
我是不是导师的关门弟子我不在意,反正在我之后,他继续在招收博士生。
我离开京都医科大确实是伤了导师的心,那时候我顾不得他的感受了,一心只想着回岳城来。因为岳城有我灿烂的前途,美丽的爱情。我就算把书读破天,最终还不是得回到这两个点上来。
事业爱情双丰收,是所有男人一辈子的梦想。天下男人为此奋斗一生,未必都能如愿。
回到家,我才知道胡菲儿已经来过了。
我妈告诉我,大年初二的上午,胡菲儿一个人悄悄来了我家。当我妈打开门看到她的一刹那,一颗心就像要从嘴里跳出来一样。
胡菲儿神情淡然,她甚至都没坐。只是站在我家客厅中央,环顾了一圈后,将带来的礼品放在茶几上,轻轻地说了一句:“你们要保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