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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联盟的调查组在第二天又来了,这次他们带来了卫生局的监督执法大队,要求毓和停止门诊工作,全面配合调查。如果毓和拒不执行,执法大队将会对门诊采取强制封门措施。
我暗暗叫苦,明明昨天去找过廖小伟了。廖小伟说要给欧阳雷来一招釜底抽薪,现在倒好,没抽了他的薪,反让我进退维谷了。
执法大队是卫生局底下的一个部门,我在想,他们来,是受廖小伟的指派,还是受医疗联盟的请求?
昨天他们碰了一鼻子灰,今天他们态度比昨天强硬了许多。
我已经将病亡老人的所有就医资料都调过来看了,无论从哪个角度,都不能判定毓和存在医疗事故或者医疗责任事故。流浪老人在大桥底下已经住了几年,本就风烛残年,在经历五年的餐风露宿之后,他的生命之光已经逐渐在熄灭。即便毓和不采取急救措施,他的死亡一样在所难免。
而医疗联盟一来就给事件下了定义,也就是说,这个锅,毓和背定了。
四个专家很少说话,我从他们的目光里看出了对我的同情。负责协调的人显然是调查小组的头,他窜上窜下,威逼利诱,让我叫来相关人员接受他们的质询。
在被我拒绝之后,他居然探听到洛阳医生的病房,意图强行闯进去。
我挡在病房门口,冷冷警告他道:“病人需要休息,您如果不听劝告,一切后果由你负责。”
协调人不屑地白我一眼道:“你没必要为他担责任。这件事最终需要一个人出来承担后果。我对事不对人,你最好不要阻扰我的工作。”
我气愤至极,将脸几乎凑到他跟前了,咬着牙说道:“这是毓和,来轮不到你来说话。”
他肯定被我的样子吓住了,讪讪地笑了笑,回去会议室等我的消息。
我想继续将他们晾在会议室里,医疗联盟本身就不具调查资格,也不能就此事做出相关结论。欧阳雷来此一手,无非是想让我吃一个闷棍。
僵持了一个多小时,执法大队的人终于忍耐不住了。他们拿出执法文件填好,要求我签字确认。我看着执法通知书上他们写的歪歪扭扭几个字,心里泛起一丝鄙夷,将笔扔在桌子上说道:“字我肯定是不会签的,你们如果认为执法是对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不过我提醒你们,毓和绝对不会是那么好欺侮的。你们封了毓和的门,今后想解封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说得激动起来,指着执法大队负责人的鼻子几乎吼道:“希望你不要助纣为虐,现在是法制社会,谁都不可以一手遮天。”
他犹豫了起来,似乎开始下不了决心。
恰好这时他的电话响了,他便匆匆忙忙出去接电话。过一会进来,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他冲着几个真谈笑甚欢的手下吼道:“都给我撤,这事老子不管了。”
我从他突然变化的态度猜想到,应该是廖小伟发挥了作用。
果然,没几分钟,廖小伟的电话打到我的手机上来,告诉我卫生局已经撤销了岳城医疗联盟。
岳城组建医疗联盟本身就是欧阳雷的主意,挂靠在卫生局下面,名义上是整合岳城医疗资源,其实是欧阳雷利用这个社团,意欲架空卫生局廖小伟的实权。
医疗联盟属于半官方组织,可是廖小伟却连边都没沾上。
我在林淼的怂恿下成立民营医疗机构联盟的时候去找过廖小伟,希望能得到他的支持,当时廖小伟就传递了一个意思给我,他非但不会同意我组建民营医疗联盟,他还要在合适的时候将已有的医疗联盟撤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