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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拂过山岗,夜空漆黑如墨。
我抽出一支烟来点上,蹲在坑边冷冷看着在坑底求饶的张悟本。烟头一灭一暗,恍如鬼火。四周寂静无声,无形中似乎笼罩着一层恐怖的气息。
张悟本纵然是混迹江湖的老手,依旧逃脱不了内心的恐惧。所谓江湖越老,胆子越小,莫过于此。
慕青的分析,让我开始明白过来。张悟本投奔于我,无非是在上演一出无间道的戏。他拙劣的表演很快就将他的狐狸尾巴露了出来。他来毓和潜伏,只不过是想套到我的底子。
我越不说话,张悟本越恐怖。正如我吓他的一样,反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老子活埋了你张悟本,谁知?
张悟本哀哀求饶,半个人深的土坑是他自掘的坟墓。就算他不在土坑里,他也不是我的对手,何况,半人深的土坑就是一道屏障,他想爬出来,千难万难。
我没理会他的哀求,我知道他最后的底线还没突破。要想掌握他的全部,必须让他成为一条绝望的狗。
一支烟抽完,张悟本已经哭得像个泥蛋。
“老大,你是爷爷,是祖宗。只要你饶我一命,今后我做牛做马鞍前马后伺候你一辈子。我张悟本说到做到,我是江湖中人,江湖中人最讲究的就是义气。你相信我,老大。”
我不为所动,扒拉一块泥土,噗通掉进坑底。
张悟本吓得倒退一步,哀哀道:“我死没事,关键是我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娘要我养,几岁的孩子要养。还有我老婆,跟着我吃了半辈子的苦了,我不能让她吃一辈子苦啊。”
我知道他的精神防线已经全面崩溃了。
我伸出一只手说道:“来,我拉你上来。”
张悟本迟疑地握住我的手,我轻轻一提,便将他从坑里提了上来。他浑身筛糠似的颤抖,嘴唇不由自主地抖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递给他一支烟,给他点上,他机械地接过去,一口几乎吸去了半支。
我拍拍他肩膀说道:“老张,别怕,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你虽然做了对不起毓和的事,但我知道你也是没办法。说吧,谁支使你的。”
张悟本几口将一支烟抽完,又伸手问我要了一支点上。第二支烟快要抽完了,才狠狠心说道:“我都告诉你,一点都不隐瞒你。”
赵天宝从胡氏集团辞职后,表面上看是老兄弟好合好散,实际是胡标与他反目了。
胡标反目,是因为赵天宝在他面前列举了我无数罪行。按赵天宝的说法,我是个典型的败家子。一家毓和医院,差点闯下了弥天大祸。如果不是胡标背后出手相救,一个非法融资的罪名,就可能让我将牢底坐穿。
一提毓和融资,我就像喉咙里梗着一块骨头,浑身难受。但有个事实我永远无法回避,我是毓和的法人代表。毓和融资债券暴雷之后,我才突然明白过来,当初孙小鹏为什么非要我来担任法人代表的原因。原来人家早就挖好了坑,等下我跳下去了。
在赵天宝看来,他儿子请我给胡菲儿写论文,做辅导,是引狼入室的举动。我在他眼里就是个趁着机会,夺人所爱的卑鄙小人。所谓夺妻之恨,犹如杀人父母,尽管胡菲儿在法律上并没明确是他赵宇的妻子。。
胡标在听完赵天宝如数家珍的痛斥我之后,突然一掌拍在桌子上,吼了一声:“天宝,我们兄弟情分到此也绝了,李乔哪怕就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我胡标只要有一口气在,他就是我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