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珊轻声说道:“摘牌的影响不好。你知道当初老师给你办下来一块教学医院的牌子花了多少心血吗?他那么德高望重的一位学者,一辈子从没低过头弯过腰求过人的人,为了你,他在京都那么冷的夜晚,与俞先生在学校领导门外站了半夜等他回来。”
我心里吃了一惊,我从没听说过这件事。我以为导师给毓和申请教学医院的轻而易举的事。以我对导师的了解,京都医科大里,他是三大权威人物之一。无论校长还是其他学者教授,谁不对他恭敬有加?
导师一贯一言九鼎,言出必行。这是他为人的底线。能做到这一点的大有人在,但能做到导师在学术领域的成就,放眼全国,屈指可数。
我深知京都冬天的夜晚有多寒冷。像我这样从南方过去的人,冬夜的寒冷往往让我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我想象着滴水成冰的夜晚,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相依偎着立在寒风中等人,眼眶不由红了起来。
“老师对你的好,有时候真让我们羡慕嫉妒恨。”丛珊莞尔一笑道:“你现在忍心让老师的心血付之东流?教学医院这块牌子,不是你想不要就不要的,这里面可牵涉着太多的情感和意义在里面。李乔,你还想不要了吗?”
我嗫嚅着道:“可是钱牧这边我怕应付不了啊。”
“有我在,他飞不起来。”丛珊苦笑道:“钱牧的这点手腕,我还能应付得来。”
我急道:“师姐,千万不要拿自己的幸福去赌明天。毓和可以什么都没有,绝对不能让你的受委屈。”
“我能有什么委屈?”丛珊淡淡笑道:“我是施舍。”
丛珊的意思我能感觉出来,她准备答应钱牧的要求,同意嫁给他,换取毓和教学医院的牌子不被摘掉。
我心里暗骂钱牧是个卑鄙小人,想起留在他房间的一万块,不免有些担心,他如果发现了钱,会有什么想法?
我的担心很快就得到了应验。钱牧打来电话,劈头盖脸将我一顿怒骂,说我太小瞧了他,一万块钱,是想贿赂他,还是另有所图?
我一声不吭,任由他骂完。等他气稍稍消了一点,我才小声说道:“钱老师,对不起,我错了。”
他余怒未消地吼道:“你这不是犯错误,是犯罪。李乔,我真看不起你了,你怎么能像社会上的人一样呢?使出这般下三滥的手段来?你以为我钱牧是个见钱眼开的人吗?你警告你,赶紧过来拿走。你要不拿走,我报警。”
他说得义正词严,义愤填膺,一度让我恍惚起来,他真是个纤尘不染的好人?
挂了电话,我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过去他哪里将钱拿走。我一直在想,钱牧这是演戏给我看呢?还是觉得一万块太少了?
我看过他带的这组评审小组的行程规划,他们这一组负责中南五省的评审工作。第一站就来了岳城,一呆就是三天。按照这个时间表走下去,他根本不可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评审工作。
那么,钱牧呆在岳城不走,也不来毓和实地考察评审,究竟他想干什么?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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