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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鹏对我的提醒不以为然,他暗示我道:“李乔,没有金刚钻,我会揽瓷器活吗?”
我失望而归,甚至责怪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了。孙小鹏好像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他在国外二十来年,与国内几乎断了联系。回来后却能混得风生水起,不得不让我佩服。
香香来了毓和,与她同来的有三个原雅美的美容师。她们都是具有护士资格证的人,不愿意再去其他美容机构,来到毓和准备当一名普通的护士。
岳城抗疫时,我已经看出来香香的护理水平绝不亚于职业护士。到底是接受过专业培训的护士,她们一来,很快就上了手。
毓和因为教学医院撤离,医护人员出现极大的空缺。香香她们一来,缓解了护理压力。
我召开了一个医护人员大会,将人员做了调整。原来医院有丛珊在,我几乎可以不过问医院的运转。现在丛珊走了,慕青也走了,我感觉自己就像断了一双手臂一样的艰难。
因为教学医院的撤离,毓和医护人员人心出现了浮动。外面开始有小道消息在传播,大意是教学医院之所以撤离毓和,是因为毓和出现了危机。危机来自几个方面,一是技术层面失去了京都医科大的后盾,造成患者心怀顾虑,不敢全面相信毓和的医疗技术。二是毓和有严重的违规行为,相关方面正准备对毓和动刀。
军心不稳是大忌,特别像我们医院这一块。一旦军心浮动,医生便会无心诊疗,稍有疏忽,就有可能出现难以挽回的医疗事故。
我将香香请到办公室,将毓和目前面临的问题详细告诉了她。
她抿着嘴想了好一阵,才鼓足勇气看着我说道:“李院长,你要敢相信我,护理这一块就全部交给我来负责。出了差错,我提头见你。”
我笑道:“你头都砍下来了,还怎么见我?香香,毓和要想走出困境,我们必须另辟蹊径。”
她狐疑地看着我,小声问道:“要怎么另辟蹊径呀?”
我笑了笑,没直接回答她。
我发现了一个比较严重的情况,现在来毓和看病的患者似乎一天在比一天减少。有时候门诊病例会少到个位数。住院这一块,有家属提出来要转院。
毓和收费本来就低,如果不是在量上突破,很快就将捉肘见襟。全院医护人员加上勤杂工一百多号人,这一百多号人的背后就是一百多个家庭。我不知道有多少个家庭要靠毓和的这点工资养家,倘若出现发不出工资的状态,毓和很快就会面临倒闭的困境。
有医生再一次提出改变收费标准的提议,他们的理由不无道理,毓和不比别人多收,但不应该比别人低收那么多。毕竟我们民营医院没有拨款,自负盈亏的医院,赚不到钱就只能等死。
我坚决否决了提议,这与我的初衷大相径庭。我宁愿选择毓和死去,也不愿将收费标准提高到患者难以接受的境地。可是即便如此,来看病的患者还是在以退潮般的速度减少下去。
我从来没打算从患者身上赚钱,从学医的第一天起,我就将自己定位为生命的守护神。在我看来,作为一名医生,如果将眼光盯在患者的钱袋子上,这名医生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杏林弟子的底线。
但现实摆在那里,没有钱,毓和就没法运转。毓和一旦停止运转,岳城人们就将失去最后一块守护生命的净土。
过去慕青在,我从不担心资金出现问题。每次在我最艰难的时刻,慕青都会悄悄给我解决问题。
我知道慕青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从胡标哪里拿钱来填补毓和的窟窿。现在慕青不在,谁能代替她去找胡标?
我想来想去,发现没有一个人合适充当这个角色。即便我发现了这样一个人,胡标会不会认同很难说。而且我感觉到,胡标似乎对慕青有无限的信任感。除她以外,胡标好像不再认同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