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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老板家属借了十字会医院的手术室,如临大敌般将煤老板送去手术室等待手术。
每次上手术台操作,我都会做到心地澄明,心无杂念。消毒过后,我们四个人换上手术服,再消毒一次,便能进入手术室。
供体已经等在了手术室,氤氲的液氮里,我看到一瓣肾脏呈猪肝色裹在里面。从颜色看,肾脏非常新鲜,甚至能看到表面一层毛细血管。
三个护士,都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睛之下的脸庞被口罩严严实实地遮住。无须多想,煤老板家请来的护士助理,一定都是熟手。
果然,大家对视一眼,各自归位。
我深吸一口气,接过递过来的柳叶刀,轻轻一划,裂帛的声音便破空而来。
打开煤老板的胸腔,我便惊呆了。他的内脏器官看起来没一样是健康的,肾脏尤其厉害,几乎变成了墨绿色。一股恶臭扑鼻而来,丝丝缕缕的,居然与尸臭仿佛。
为了挽救一个人的生命,也为了五十万的手术费。我没表现出任何厌恶的神情。在我们医生眼里,只有生命,只有健康。
按照事先约定,我是本台手术的主刀医生。三个专家作为助手配合我手术。
尽管患者身体严重情况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严重程度小小的惊讶了一番。
手术室里安静不已,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大家有条不紊,沉着冷静地操作。先是将坏死的肾脏摘除下来,放在一个精钢的盘子里,如一头猪的肾几乎没两样。
器官移植堪比绣花,在很多时候比绣花更甚。这是一门伟大的技术,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将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患者呼吸平稳,血压正常,脉搏正常。
在进行最后的缝接之前,我示意大家作短暂休息。
护士给我们四个人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她显然笑了,我看到她的眉眼弯弯的,水灵灵的眼珠子眨巴几下,目光柔和而安详。
抬头看墙上挂着的钟,时间已经过去四个多小时。
前期准备工作只是这台手术的前奏部分,重点还没来。
敲黑板,划重点。手术移植的重点不在摘除,而是缝接。要将一件毫不相干的器官移植到另外一个载体上面,这是一项浩大的工程。
任何一件脏器存活在身体里面,必须要有血液的充溢。这就好比在挖一个巨大的水坑,在水坑没成型之前,必须断绝外界所有水流进入。只有将水坑完全清理干净了,才打开注水管道,顷刻间便能让一座本无生气的水坑充满旺盛的活力。
休息过后,我们再次披挂上阵。
肾脏从充满液氮的容器中被取出来,低温低压下的肾脏保持得非常完美。从外形上看,摘取器官的人,一定是位非常优秀的外科专家。
看着完整无缺的器官,我突然想起从来到这里后,再没见到孙小鹏。他亲自送来器官,为何不与我们见一面?
时间容不得我多想。
我们将肾脏再次做全面清理,深吸一口气,就好像播种一样,小心翼翼将器官安置在患者体内。
三个专家中有一个对缝接手术特别牛逼,他灵巧的双手恍如绣花一般上下翻飞。我看他有一股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定神闲,不禁暗自在心里赞叹。
一连缝合了三层,才将创口完整缝合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