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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珊非要我承认我与她是同病相怜的人。
她举例说,我是被吊销行医资格证的人。她是被注销博士资格的人。我们两个虽然结局不一样,但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哭笑不得,想起她举报钱牧,终究是为了我。不禁心生惭愧。
丛珊不会不知道举报的风险,她以一个学生的身份举报学校的工作人员。表面看是大义灭亲,但在学校看来,这是露了家丑。
医学博士本身是个很难拿到的学位,在如今学历满天飞的时代,尤其在医学界,没有一顶博士头衔,几乎没有竞争机会。
她在导师身边四年,今年已经是最后的一年。只要她的博士论文过了,今后的前途必将锦绣华年。导师对她垂青有加,暗示她如果不急于走上社会,还有一个博士后流动站在等着她。
再进一步,她在拿到博士学历后,完全有机会出国深造,如孔武师兄一样。几年后回来,就是高精尖人才。
可如今这一切都随着她的举报而烟消云散。她现在的学历如我一样——医学硕士。医学硕士的学历在医学界根本就算不得一个高学历,但凡是三甲以上的医院,进门就得是博士。这样就将她进入三甲医院的门堵死了,她的损失不是一般的大,而是赌上了她的整个人生。
丛珊似乎对得而复失的博士头衔没感到后悔与惋惜,她笑嘻嘻的样子反而比过去轻松了许多。
我们一路聊过去,丛珊始终没流露出伤心的表情。这让我愈发的感到心里难受,因为我深切地知道,要想拿到一个医学博士学历,至少需要付出十年的心血。
京都医科大在将教学医院从毓和撤离之后,并没将牌子授给附一医院。虽然欧阳雷表示过愿意支付每年五百万的挂牌费,但最后还是在医科大的校长会议上被否决。
作为全国顶尖级的医学学府,京都医科大在经费方面从来就没遇到过难题。诸如导师这样的科研课题,全校就不下百个。以一个课题一千万的研究经费预算,单是每年的科研经费就是一个天量的数字。何况,医科大是唯一的一所全球医学研究的科学摇篮,怎么会缺附一医院的区区五百万呢。
欧阳雷处心积虑将毓和的教学医院牌子摘去,最后落得一个鸡飞蛋打的结局,这种损人不利已的做法,已经在岳城的医疗界引起了非议。
我让陈太平将车开去岳城一号,在毓和还没味丛珊准备好住房条件之前,我要将她安排暂住在岳城一号宾馆。
丛珊坚决反对,她要求回她原来在毓和的房间。
我没法,只好让陈太平掉头。
京都医科大实习生离开之后,原来安排给实习生住的楼房早就布满了灰尘。目前毓和的医护人员大多在岳城有家,像我这样以医院为家的人,屈指可数。
丛珊过去与实习生住在一块,她作为教学医院的院长,并不承担管理任务,而由带队老师负责。她主要的任务是教学任务,实习生能否顺利通过实习,均在她的鉴定书上体现。
实习生楼在食堂上面,整整三层。
最底下的一层是男生宿舍,那时候我对学生的住宿条件非常上心。因为我深知学生的艰难。因此我在安排实习生住宿的时候,一律按两个人一个房的标准配置住宿。每个房里有单独的洗手间和淋浴间,空调、彩电和洗衣服,一应俱全。设施一点都不比三星级的宾馆差。
据实习的同学说,毓和教学医院的住宿条件,是所有实习医院当中最好的一个。这也是后来许多学生争相要来毓和实习的原因之一。
男生宿舍楼上两层都是女生宿舍。不知道医科大当时是怎么考虑的,来毓和实习的学生中,临床医学的并不多,主要是护理方面的学生居多。
教学医院还在毓和时,毓和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每天下班后出去玩的毓和女学生,成了岳城人眼中最漂亮的一群人。
教学医院撤离后,我将实习生楼封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