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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将黄朵的话当作一回事,在我看来,小姑娘还太幼稚了。我没想到,黄朵的这句话,后来竟然成了我人生道路上一道越不过去的坎。
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在毓和呆了俩个多小时,我还不想离开。
我发现,只要我身在毓和,内心就会出现难得的平静。毓和于我,仿佛是母亲温暖的子宫。
我最后去看望了小慧母子。小慧孩子的心脏手术做过后,明显健康多了。
她丈夫在坐牢,家庭经济一下陷入了困境。虽然我减免了她孩子手术的全部费用,但还是没让她有丝毫的欢欣。毓和是家民营医院,各项开支非常巨大。已经度过几次危机的毓和,如果多几个像她们这样的患者,毓和将很快再次陷入困境。
这是让我非常矛盾的地方。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患者因为经济原因而放弃治疗,可是毓和又实在没能力支撑起无穷无尽的需求。
我有时候想,倘若毓和又来一个生命垂危,却掏不出一分治疗费用的患者,我是将她拒之门外,还是一如既往地不顾一切去挽救一个人?
每次的结果,都是我会敞开大门迎接他们,哪怕毓和轰然倒下。
我想,我虽然不是每个人赞誉的白衣天使,但作为一个医生,一定要尽一个医生的职业底线与良知。
直到暮色初起,胡菲儿打来电话,说她已经让陈太平来医院接我了。我们三家的年夜饭即将开局。
我突然心里一动,说道:“菲儿,我还想请两个人。”
胡菲儿一愣,问道:“是丛珊和香香吧?”
我摇摇头说道:“不是香香,香香要回家陪她爸爸过年。我想请丛医生和慕青。”
胡菲儿犹豫片刻,叹口气道:“随便你吧。你现在是董事长,你说了算。”
我连忙解释说:“丛医生一个人在岳城,慕青刚回来,我们就当是接风和慰问。”
胡菲儿嗯了一声道:“行吧。”说过后,突然冒出一句话道:“李乔,你是准备办一个群芳宴吧?”
我被她这么一说,心里不觉一跳。仔细一想,还真有那么一个意思。她胡菲儿、周如意、丛珊、慕青,都来参加这场年夜饭,这几个女人,都在我的生命里与我有过或多或少的交集啊。
不过,天地良心,我绝对没有胡菲儿说的这个念头。
让我惊喜的是,我将请丛珊和慕青一起参加年夜饭的想法给她们打了一个电话后,她们居然没有谁拒绝我。
我们先后到达岳城一号。
胡菲儿的安排不谓不精心。整个酒店最好的包厢成了胡氏集团的年夜饭家宴。
一张巨大的桌子能够坐三十几个人。桌子中间,是一座假山。山上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配合着氤氲淡雾,让人感觉不出来这是一场饕餮盛宴。而像是在欣赏一幅意境悠远的山水画。
三家人加上丛珊和慕青,还是显得寂寥。
隔着桌子,甚至都看不清对面人的面孔。
我来的时候,胡菲儿告诉我,这场年夜饭她是按照酒店的最高要求办的,价值十八万。
一桌饭吃去十八万,我心里有些酸。想起我在小慧母子病房的床头上看到过的两个冰冷馒头,我的心犹如被针扎了一下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