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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没来得及问她对赵宇这件事的看法,中年妇人已经推门而入了。
她礼貌朝我一笑,轻轻喊了一声:“姑娘,该回去了。”
我眼睁睁看着姗姗从我房间出去,我想追过去,却被一个人挡住了路。拦我的是一个体格伟岸的年轻人,一双眼睛里射出一丝冷傲的光芒。
他面无表情,但眼神告诉我,不可越雷池一步。
看着他们的背影匆匆消失在电梯口,我怅然若失,仿佛做了一场梦一样,醒来后却记不清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来了京都,我不能不去京都医科大。
离开学校后,我再没踏进学校一步。
我总算感觉自己没颜面回来。导师的弟子万万千千,像我这般没出息的却没几个。他的弟子现在都是各个地方的权威,而我,却从一个医生变成了锱铢必较的利欲小商人。
我不知道我的选择是不是对了,我想,我该去问问俞先生。
说真心话,我是没勇气去与导师讨论自己的选择的。在导师眼里,但凡像我这样的弟子,如果背叛了初衷而选择去发财,都属于利欲熏心的不肖子弟。他不屑于我们对他的崇拜,他拒绝我们炫耀曾经是他弟子的现实。
这里有个典故,说是我有个师兄,学习成绩与我不相上下。如果在医学战线上奋斗,至少也会是行业翘楚。师兄当初也如我一样,一心扑在医学事业上。谁料他的命运后来发生了巨变,他继承了远在国外无儿无女的本家伯父的一笔巨额遗产。
有了钱的人,很少有人愿意穷尽心血在医学战线上奋战。毕竟这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人类生命密码无人能够破译。无数前人倒在这条艰难的探索路上,无数后人沿着前人的足迹继续在努力跋涉。
我的这位师兄在继承了遗产之后,果断放弃了医学探索。
他后来以赞助的名义要给导师的实验室捐一笔巨款,却被导师无情的拒绝。
导师认为,放弃医学事业,就是对他的背叛。他怎么会要一个叛徒的捐赠呢。
我直接去了导师的家。
导师的家对我们这些人来说,比在自己家还熟悉。
我们美丽端庄的师母俞先生,永远都像一个慈母一样的关心着我们。我们知道俞先生在医学的造诣上未必低于导师的学识,因此在俞先生放弃自己的事业,早早选择退休而一心辅佐丈夫的行为敬佩得五体投地。
俞先生在妇幼方面的学术造诣,算得上是行业的标杆人物。他们夫妇曾经是医学界一道无比美丽灿烂的风景。
俞先生尊重我们每个人的选择,她曾告诫过我们,不是每一条路都必须走到黑的,当前途看不到希望或者遇到障碍时,聪明的人就该选择走另一条路。
我是俞先生最喜欢的弟子之一,尽管当初我放弃继续攻读博士而惹得导师暴跳如雷,但俞先生却悄悄安慰我说:“人的一生,不在于非要攀上顶峰。只要问心无愧,为社会奉献自己的贡献,人活得才会有意义。”
不可否认,当初我坚决要离开导师回岳城,与俞先生的这番话不无关系。
事实证明我太冲动,太幼稚。如果不是遇到苏毓,如果不是苏毓介绍孙小鹏给我认识,我现在是个什么境况,很难说得清。
我从刘院长的中心医院辞职之后,预示着我在岳城顶尖级医院从业的道路已经断绝。
我提出的过度医疗问题在有良知的医生当中掀起过一阵风暴,却最终被压了下去。后来我得知,我被列入岳城医疗界的黑名单,如果不是我办起来了毓和,我在岳城很难找得到一份养家糊口的医生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