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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把手掌控局面，没有什么谈不好的事。

我深知如果不按一把手设计好的路走，胡氏将无路可走。

最终结果，胡氏集团与城建投共同出资，组建一家新公司。一把手的意见很明显，新公司必须由城建投控股。原因是城建投控股后，新公司运作起来会非常方便。

我有苦难言，想起胡标的嘱托，想起董事会的沉默，我不知该不该下决心。我不得不佩服胡标的智慧。据说很久以前，岳城市就有与胡氏集团联手成立公司运营的意图。但每次都被胡标不动声色的婉拒。我不知道胡标用了什么办法让岳城市束手无策，我只知道，只要我不答应岳城市的意见，胡氏集团今后将会举步维艰。

新公司由城建投控股，换言之，新公司的话语权就全在城建投。胡氏只作为投资人入股，在新公司里有多大的作用，很难说。

双方商议出资，城建投五千万，胡氏集团少一万块，在协议签订时验资。

一把手高兴地安排了晚宴，是在市里的单位食堂。岳城市食堂绝对不亚于外面的五星级饭店。单是装潢这一块，听说就花去了几千万。

岳城市原来的食堂很简陋，上面来人了，只能去外面饭店订餐。前任领导觉得这样不太方便，而且常常在外面宴请，很容易引起老百姓反感。现在是个资讯发达的社会，万一哪天被好事者拍了什么不好的视频发到网上去了，得不偿失。

于是，前任大手一挥，拨款将食堂改造了一番。连食堂员工都换了人，过去一帮大婶级的服务员全部换下，取而代之的是一批容貌漂亮，气质高雅的女孩子。

过去在外面宴请，喝瓶茅台还要遮遮掩掩，大多数的时候，将茅台灌在矿泉水的瓶子里。现在在自己的地盘里，想喝什么就能喝什么，完全不在乎有外人的眼光看到。

食堂还是叫食堂，是个低调奢华的好场所。

一把手的宴请很隆重，几乎都是珍馐。这种食材，全岳城差不多只能在岳城一号可以见到。岳城最高档的酒店就在岳城一号，能在岳城一号酒店消费的人，非富即贵。

一把手很矜持，他端着酒杯致了祝酒词。大意是希望我们两家携起手来，共创岳城经济未来新天地。

我兴致不高，却不能表现出来不高兴。

晚宴结束后，一把手离去了。城建投的章文显然喝高了，在一把手离开后，他紧跟着也告辞。剩下卓越，非要拉着我去醒醒酒。

宴席上卓越的话很少，他似乎与章文的关系有裂缝。我注意到一个微小的动作，每当章文发表感怀和描绘未来时，他的鼻子都会很不屑地哼一声。

卓越是名技术性官僚。他原来是学经济管理的，走上仕途后一度风生水起过。最得意的人生，是在岳城市下面的一个县当过主管经济的副县长。

其实城建投的级别与县里的级别是一样的，有些时候比县级级别还要高一些。因此卓越从副县长调到城建投，只能说是高升。

当时，明眼的人都能看出来，他这是属于典型的明升暗降。毕竟，城建投是企业。

我想婉拒卓越，但耐不住他的热情，只好答应陪他一起去。

卓越拉着我上他的车，他的司机似乎知道他要去哪里。无须卓越吩咐，径直开车就走。

我在酒宴上喝了不少酒，不是我贪杯，而是我心情很郁闷。我不知道回去后要怎么与董事们交代。毕竟全体董事都一致认为，即便要与城建投合作，也只能采用二级公司合作。胡氏集团主体业务，绝对不与城建投掺合到一起去。

我们事先商议出来的方案，遭到了城建投无情的狙击。特别是章文，非要与胡氏集团主体合作，否则宁愿放弃这次合作。但是，一把手是志在必得。在一把手看来，这两家公司要是联手起来了，整个岳城再无对手。

卓越说的醒酒之地，居然是一家会所。

我们车一到，有人出来迎住，带着我们走了一条幽幽暗暗的甬道，来到一扇虚掩着的紫檀木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