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往下一沉，茫然地问：“命保住了吗？”

欧阳雷叹口气道：“命保住了又有什么用呢？今后她可能成为一个巨大的负担啊。”

我咬着牙说道：“欧阳院长，只要留得命在，再大的负担，我都愿意承担。”

欧阳雷吃惊地看着我，狐疑说道：“李乔，有些事我也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听说这女孩子原来是你女朋友？后来成了老胡......”

我打断他的话道：“欧阳院长，我们不说这些。救人要紧。”

我是医生，附一医院特许我进icu探望。

换上无菌服，我还在迟疑要不要进去看她一眼。

楚楚妈眼神巴巴地看着我，虽然她的家属，却被拒绝探视。在患者没正式脱离危险之前，谢绝家属探视几乎是icu的通用作法。

我心情沉重，步伐跟着沉重。

楚楚面色苍白，躺在洁白的床单上。她秀眉紧蹙，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嘴角偶尔会泛出一丝微笑，令我心颤难受。

她割的是右腕的静脉，据说流出来的鲜血已经将浴室的地板全部染红。急救人员去救她的时候，她的呼吸几乎停止，脉搏也在慢慢停止跳动。

医院一共为她输了3000cc的血，她从被抢救到现在，一直没醒过来。

医生给我介绍说，“她下手很重，几乎将静脉血管全部割断了。”

我哦了一声，心一痛，弯腰伸手进她的被单，握住她冰凉的小手。

她完全没有了知觉，任由我握着，一动不动。

我站了一会，从里面出来。

以我一个医生的判断，楚楚的生命体征算是稳定下来了。但正如欧阳雷说的一样，她脑部因为供血不足而造成的严重缺氧，可能会带给她一生的困扰。

楚楚爸妈看我出来，赶紧迎上来问我情况。

我轻轻叹口气，没说话。

楚楚妈紧跟着我从医院出来，一路上在抱怨责怪自己。她骂丈夫贪图富贵，逼着女儿去做她不情愿的事。楚楚是个乖巧的女儿，在她父亲的逼迫下，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我心里一动，站住脚，装作很随意地问：“阿姨，你说这些事，真的假的？”

楚楚妈一愣，她叹口气说道：“李乔，我想给你说几句话，是关于楚楚的一些事，你有兴趣听吗？”

我摇摇头道：“阿姨，都过去了，算了，不听了吧。”

我的婉拒，让她很失落。她犹豫片刻，咬着牙道：“不行，我一定要说给你听。我要不说，这可能就会变成一个永远的秘密。李乔，不管你恨不恨我们一家人，我都要给你说。”

我无奈苦笑道：“您觉得有必要说吗？”

“当然有必要。”楚楚妈坚定地说道：“你可以误会我，但不能恨楚楚。孩子是个苦命人，我不能让她背一辈子包袱。”

她不由分说，拖着我去了医院门口。

医院门口有一座小型的花园，花园里几条小径，几张长凳。

她将我带到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坐下来后沉吟了半天，才开始给我讲了一段我闻所未闻的故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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