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毛线。”我大笑起来,“就算是变了,老子也是被逼的。”
“谁逼你了呀?”慕青小心问我道。
“多了去了。”我缓缓叹口气说道:“丫头,我是不是做错了?我就不该来接手胡氏这个烂摊子。我做我的医生多好,心里无私,治病救人。”
“再烂的摊子,也是你胡家的摊子啊。”慕青抿着嘴笑道:“你总不至于拱手将你父辈辛苦积累的江山送给别人吧?”
“可是要守住江山,比打江山辛苦多了。”我感叹不已。蓦地想起她刚才似乎话里有话,于是试探着问她:“你说的别人,是指胡菲儿吗?”
慕青笑而不答,她轻轻抚摸着肚子,满脸的母爱泛滥。
我也想去摸她的肚子,却被她轻轻掐了一把,嗔怪道:“别乱摸,孩子会生气。”
“他敢!”我嘿嘿笑道:“老子摸儿子,他敢不让我摸。不让摸,滚蛋。”
慕青一愣,轻声叹道:“早晚我们会滚蛋的。”
这下轮到我愣住了,我本来是开玩笑的,没想到这句话会伤到她。慕青与我的关系,没几个知道走到什么地步了。这个话题非常敏感,我们平时都很注意说话的分寸。特别在得知慕青怀了我的血脉之后,我有时候会有如履薄冰的感觉。
慕青倒是很会安慰我,她一直标榜自己只是个通房大丫头。言外之意,她不会觊觎未来主母的位子。
女人的心,没有人能猜得透。而且天下女人,都有一颗吃醋的心。尽管慕青反复强调她只是一个丫头,可是我能相信这句话是她的肺腑之言吗?
她是胡标派来我身边照顾我的人,正如她自己说的只是一个丫头的身份。当初我们谁都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到今天的这个地步,我在苏毓离开岳城后,感觉身边再没一个朋友的时候,慕青的温言软语,让我彻底迷失了自己。
我的放纵缘由楚楚的背叛,当年的我,心里就只有楚楚一个人。
我始终以为,这辈子会与楚楚相亲相爱携手走一生,现实却给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我发现,越是在乎的人,越能伤透你的心。
我轻轻将她揽过来,贴着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小傻瓜,你又多想了。”
“没有啊。”慕青仰起脸,笑吟吟地看着我,“李乔,我真没多想。真的,你终究只能娶一个老婆吧?如果你敢三妻四妾,你会身败名裂。”
“我不怕。”
“我怕啊。”她依旧保持着微笑,我却从她的微笑中看到了一丝无奈,一丝酸楚。
“别人不会怪你,只会骂我们不要脸。”慕青柔声道:“我已经不要脸一次了,不能不要脸一辈子吧。李乔,有你,我这辈子不会再有爱了。我知道我们不会有结果,但我愿意啊。”
她的眼睛一红,泪水便啪嗒掉了下来。
我心如瓷,跌下来便粉碎一地。我搂住她的肩膀,半天说不出话来。
温柔乡里,可以迷醉一个人,却迷醉不了一颗放荡不羁的灵魂。
我陷入迷茫,不知明天会遇到什么人,什么事。
但有一个声音在强烈地提醒我,一场恶斗即将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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