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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手于文雄亲临胡家坳祭奠胡标,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样,岳城市各局委办的人闻讯赶来祭奠。
就好像约好了一样的,第一波来的全是体制内的单位。他们前脚走,后脚跟来的就是各企业单位。一时间,将通往胡家坳的一条狭窄山路堵得水泄不通。
我的心情烦躁至极,于文雄临走时,软硬兼施我,胡标只能走火化这条路。因为影响太大,不能让岳城是为难。
胡大气得吹胡子瞪眼,大骂一把手死脑筋。现在岳城乡下,谁家老人愿意送去火化的?岳城又不是平原,土葬不影响耕地良田。他这样生搬硬套政策,无非是拿政策来堵我的嘴。
迎来送往两天,我的身份正式曝光。
高明悄悄告诉我,现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说我是胡标的私生子,现在胡氏大权在握,要将胡标的一批老臣全部赶尽杀绝。
我闻言只笑,这种空穴来风的话,千万当不得真。至于我是不是他的私生子,似乎并不重要。总之一句话,我是胡标留在世上唯一的一根血脉。
原先算好的七日堂,因为于文雄突然露面而变得微妙起来。
就在我想着要怎么度过于文雄这一关的时候,胡氏宗族的族长胡大正式与我摊牌了。作为胡家子孙,我必须要将姓氏改掉。因为在胡标的水陆道场上,有许多地方有我的名字。
胡大说:“乔,你改过来吧,到底你是胡家后代,头上顶着一个外姓,名不正言不顺的。”
我踌躇不已,改姓是件很敏感的事。我记得我爸妈在得知我与胡标接触过后,他们反复暗示过我,认亲可以,改姓不行。
在大家的思想里,传统还是占主流。
我与胡大的谈话没能达成一致,而法事正在紧锣密鼓的展开,马上就有地方需要用到我的名字。胡大急得追在我屁股后问我。他打了个很浅显的比方,如果在胡氏祠堂为胡标办法事叫了我“李乔”的名字,会让祠堂里供奉的列祖列宗愤怒。
我心里想笑,死人那还会愤怒?但我没敢在他面前表现出来。胡氏集团虽然有钱,但有时候,钱并不能改变传统观念。比如在我的姓氏上,整个胡氏宗祠的人都一致表示,我必须要将姓改过来,才能允许法事在祠堂里办。
我提出让胡菲儿代替我,但被胡大坚决否决。
“别说她本身不姓胡,就算她是胡老板的亲生女儿,也不能代替你。因为,她是女儿身啊。”胡大显得很无奈,叹口气道:“这是祖宗立下来的规矩,我是没资格去改变的。”
他似乎担心我没听明白,补充一句道:“你要是改了姓,你爹的遗产才名正言顺继承啊。”
胡大可能忽略了一个事实,我将“李”姓换成“胡”姓,并非是改,而是恢复。
胡大在我这里没得到肯定的答复,干脆自作主张将“李乔”换成了“胡乔”。
我没反对,也没赞成。心里想,这只不过是仪式需要,过了这一关,我姓什么,还得我自己说了算。我的这点小心思,在后来遇到了麻烦。
乡下规矩,出殡前一天,是宴请宾客的日子。
一大早,岳城方面便络绎不绝来人。
孙小鹏居然也来了,他见到我,不无责备地埋怨我道:“李乔,胡老板这是误死了。当时你要是干脆利落,给胡老板做了手术,何至于此啊。”
他的话让我很惭愧,细想起来,似乎还真有那么一点道理。可是只要我想到陈太平调查的结果,我便埋怨了丝毫的愧疚。毕竟,他要活下来,必定是另一条无辜生命逝去。
丧事办得非常隆重,宾客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