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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婉拒了章文赴胡家坳考察的邀请，而是陪着胡菲儿去了毓和医院履职。

这段时间我很少来毓和，突然感觉到了一些生疏。

宣布的过程很快，我当着香香他们的面，宣布从即日起，胡菲儿担任毓和医院院长，全面负责毓和医院工作。希望各科室主动配合她的工作，将毓和建设得更加美好。

我在毓和的办公室永远保留。香香将原来丛珊使用的办公室腾了出来，作为院长办公室。

毓和这段时间走得很平稳，与其他医院的关系也在逐步改善。附一医院甚至推出了合作计划，希望双方的医生能在更大范围内展开合作交流。

香香将情况汇报给我听了之后，犹豫一下说道：“只是现在的收益，比原来缩减了许多。”

毓和本来不赚钱，如果收益缩减，无异于雪上加霜。过去毓和屹立不倒，是因为背靠着胡氏集团这座大山。我从一开始就有一个很不好的念头，始终认为胡氏集团的胡标欠我的。所以每当毓和遇到困境的时候，我会让慕青想办法去筹钱。

我心里非常清楚，慕青筹钱的唯一渠道就是胡氏集团。事实上她从来没让我失望，毓和经历再多苦难，最后都能逢凶化吉。

一家医院的收益，在于三个方面。

门诊、住院和检查。毓和的门诊数量一直居高不下，原因在于毓和单是在挂号费这一块就与众不同。岳城任何一家稍微比较正规的医院，挂号费都不会少于二十块。如果要挂专家号，起步价在一百元。即便如此，未必能顺利挂到号。

凡是能产生利益的地方，就必然会存在趋利群体。比如说附一医院的专家号，医院明码标价是一百块，但落到真正需要的患者手上，价格往往会翻倍。甚至几倍。

挂号费一直是我很反感的东西，这种让患者还未进入诊疗程序之前，首先掏出一笔类似于门票的东西，实在是恶心至极。

因此，毓和在这方面有专门的规定，所有挂号费一律为一块钱。我之所以要求收一块钱，是因为需要一个规矩。倘若没有挂号的这个程序，诊疗医生会疲于应付，门诊现场会乱。

挂号，无非就是规定一个诊疗时间的方式。

在毓和，无论是主治医生还是主任医生，挂号费都保持在一块钱。曾经有人提出质疑，如果挂号费保持一样，患者都会舍弃普通医生而抢挂专家号。我针对这个疑问立下了一个规矩，主治医生保证每天门诊，而主任医生隔日门诊。

这样解决了部分问题，但还是挡不住一些患者对权威的崇拜。有些患者宁愿等上几天，也不愿去主治医生哪里诊疗。

后来有人提出专家号还是与其他医院保持一样的水平。因为价格的高低，是体现一位医生自身价值的最直接表现。我没采纳这个建议，因此毓和至今还存在这方面的矛盾。

毓和的门诊不赚钱，挂号费低得让人不敢想象。而且我强烈要求过所有医生，尽量不采取贵重医疗器械的辅助诊疗。但凡与医院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现在的医生看病比过去简单多了。

患者一来，随便问几句，便会开出一个长长的检查清单。检查从ct到核磁共振，复杂一点的穿刺和切片，一轮检查下来，一片药未吃，一口针未打，先从患者口袋至少要掏出四五千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