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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半天没回答她的话,这让苏毓很不高兴。
我小声说道:“就算不继承,难道我就不能养活你们母子了吗?我是个医生,凭我的医学技术,应该不会过得比别人差。”
苏毓看了我一眼,语气有些冷淡地说道:“我从没怀疑你养不活我们。只是别人过着神仙般的日子,你却像农民一样,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
我的心情瞬间低落沮丧,我怀疑耳朵是不是听错了。过去苏毓她不是这样的人啊,在她心里,世人生而平等。哪有什么农民不农民的说法。
我想告诉她,我们所有人往上溯三代,谁家不是农民出身的呢。
一个缺乏贵族精神的社会里,没有谁生来高人一等。有人说,培养一个贵族至少需要三百年,而冒出一个暴发户,也许只在一夜之间。
其实只要仔细观察身边的人,无论庙堂之高,还是下里巴人,谁没有顶着暴发户的帽子?成王成寇,一夕之机。
在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上,农民从来都是卑微低贱的代名词。殊不知没有农民,这些人早就饿死在荒郊野外了。
我的神色显然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动了动嘴唇,解释道:“我不是哪个意思。”
我哦了一声,叮嘱她好好休息,转身出门。
苏毓是为我改姓而来,目标非常明确。
她甚至不惜将我未曾谋面的儿子绑架在一起,似乎我不改姓,就是对不起她,以及我的儿子。原因很简单,我放弃改姓,就不能给他们最优质的生活。
她的变化有点大,我感觉在心理上还没完全适应过来。我暗想,是什么让她改变了?国外的生活?她父母的影响,还是赤果果的社会现实?
苏毓的表现,让我多少有些失望。
下午,我没去宾馆房间找她。她长途跋涉,需要时间休息。我带着高明去了环宇集团。
赵宇忙得四脚朝天,岳城首玺项目已经正式运转,工地上热火朝天。市里有要求,晚上过了十点就不许作业,因此必须抢在白天完成工程进程。
赵宇为此将办公室搬去了工地,他学了徐芬芳的,一天到晚盯在工地。
我去的时候,正看到他在与几个穿制服的人在争论着什么。
他头上戴着安全帽,脚上的鞋面上,沾满了灰尘。他身体本来肥硕,又穿了一件白色的汗衫,将他整个人衬托得如同一颗萝卜样的滚圆。
他看到我来了,扔下说话的人,直奔我这边。
我扫了一眼几个制服男,问他,“干嘛的?”
“渣土办的。”赵宇气恼地说道:“他们要罚我们的款。”
“是不是违反了他们的规定?”
“没有。”赵宇做了一个吃的动作,压低声道:“这些人,没弄点东西进嘴,不会罢休。”
我心生厌恶,眉头一皱道:“这件事你处理吧,就一条,不允许他们天天来工地晃悠。万一被砸死了,谁负责?”
赵宇笑嘻嘻地说道:“老板,对付贪得无厌的,我自有办法。”
他转回去与制服男说了什么话,制服男都将眼光往我这边看过来。我没搭理他们,径直去了板房。
徐芬芳设在板房的办公室还在,只是人已去,屋尚在。
赵宇没动徐芬芳任何东西,他也不在工地设办公室。一来就与工人混在一堆,楼上楼下四处乱窜。